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师父云尧散人下山来瞧我们,却看到了这一幕。
“师父!太白欺我!”
望着御剑而来的师父,坐在台阶上的师姐反倒是先发制人的告状了。
“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啊!”
我大喊道,见云尧老头如刀子的眼神落在我头上的时候,我拿起倚在榕树的青莲就走。
青莲是我的佩剑,三年前我于崤山的禁地发现了它,甚是喜爱,师父知道后大发雷霆,我知他该是气我擅闯了禁地,可青莲对我而言真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师父见如此,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我便知道青莲属于我了。但师父也嘱咐过我,这剑虽属仙剑之一,却由于五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之时染了魔气,极为凶险,若使用不当,是会遭反噬的,我满口答应。
并得知青莲是一直封印在崤山之中,我师父云尧散人便是守护这剑的仙使。
他后来将剑赠予了我,只因我是唯一一个能拔出剑鞘的人,虽然我能拔出青莲的剑鞘,但我也不知该如何使它,便用来砍柴了。
对此师姐一直对我鄙视不已,说我杀鸡用牛刀,还不如把青莲给她。
我则无所谓道,我不用它砍柴烧火煮饭你吃什么饭?师姐便不再言语,还贴心地编了个朱红剑穗给我的青莲当装饰。
以前砍柴的任务都是我在做,师父老了,师姐又懒,只有我和小六小七担负此责任。
想当年,师父桃李满天下,崤山山门外门庭若市,修砌而成的宫殿是琼楼玉宇,拜入崤山的弟子更是络绎不绝,砍柴这种粗活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得意弟子,可惜近年崤山渐渐落败,开支也渐渐不够用,金砖玉瓦被换成了银子盖上了瓦房,弟子们都拜了其他门下,只剩下我、师姐小六小七四人陪伴在师父左右。
可云尧散人向来最宠他的大弟子,闻言抖了抖花白的胡子,眉心皱成“川”形,朝着我逃跑的背影质问道:
“太白,阿婉所言属实?”
我吓得一僵,师父虽然该宠我们的时候很宠,但罚起人来一向不留情面。我此时逃跑弊大于利。
“我哪儿敢啊?师姐乃沉鱼落雁善解人意的奇女子是也,我欺负师姐,怕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要遭雷劈的!”
我四肢并拢,对天发誓。
“满口胡言!你又没见过我的样子,又怎知我生得沉鱼落雁?”
师姐完全不理会我的阿谀奉承,也清楚我只是口蜜腹剑,她拉了拉师父的袖子,我都能想象她白纱之后的双眸,此刻噙满了泪水。
其实我是见过的,师姐多年来隐藏在斗笠下的容貌,确实一言难尽。
我年少无知,因为着实好奇,曾经趁她睡着时伙同几个师弟掀开了她的斗笠,她的模样其实是清秀的,只是左脸上有一大块红色的印记,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后,乍一看挺可怖的,有几个师弟直接吓得晕了过去,我则胆战心惊地默默将斗笠重新轻轻给她盖好,从那以后,我再没伙同师弟们欺负过她。
“师父!他明知我从小得了怪病丑陋不堪,还故使酸话挖苦我,我从小就被家人当做扫把星赶上了山,幸得遇上师傅的垂怜爱护,十年来过得无忧无虑,直到这小子上山入门之前,我哪受过这门子的委屈?”
我自打入门以来一直让着她好吧?而且要有多宠就有多宠她,虽然刚入门的时候,我是伙同师弟师妹们欺负过她,不过那时的她挺能忍,哪有现在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现在她是被宠上天了,愈发嚣张跋扈了。
果不其然,我又被师父罚了,就被吊在后院藏酒的那棵歪脖子树下,还被勒令不许吃饭。
***得老高,能看见斜斜的屋顶,屋瓦有些疏疏落落,有些地方经过几天春雨,都长了绿色霉苔,前方有一座藤架,长着植根新发芽的紫藤。
更可悲的是,师姐是看护我的人,她端着一碗饭,蹲在我面前吃,我看见里面有鱼有肉,崤山虽大,但物质却很匮乏,我偶尔也会抓一些野禽走兽打打牙祭,却从未吃过有她这么好的。
那肉是红焖牛肉,那鱼是淡水鲑鱼,还有半个卤蛋!都是这破山没有的,师父也忒偏心了,我心中虽有不平但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看得她吃得那样享受,很是垂涎三尺。
“想吃?”
她突然抬头问道。
虽然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她用筷子捻起一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举到我面前。
我看着这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