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拍打。
“是水鬼!!”
李元芳大喊道。
“都怪你生的太好了!引来了水鬼!这下怎么办?”
李元芳朝我焦急地问。
我垂眸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顿了顿:
“是鲛人。”
若是水鬼那也简单多了,水鬼大多都是投河自尽怨气不散而形成的女鬼,除了专拖年轻公子下河淹死外,没用什么用处。
可鲛人就不一样了,这是有修为有意识的精怪。
一只葱白的手臂从船底下破水而出,紧紧拉住了我的脚腕。
……
顷刻之间,天空由原来的渐变紫染成了绛红,耳畔鲛人的歌声让人的思绪愈发混乱起来,水面之下暗流涌动……
“太白!”
我回头与师姐对视,用眼神制止她你要靠近。
我的脚踝瞬间变得冰冷,那截苍白的手渗透着寒气,将我整个小腿冰封住了。
是会控冰之术的鲛人族。
我听见身后的师姐喊了我一声,然后小船开始距离地摇晃起来,李元芳一边紧紧趴在船底下摸腰间的乾坤锦囊,一边颤声道:“我们…被鲛人族包围了……”
师姐已经凑到了我身边,打算用扇刃砍掉攥着我脚踝的那截手臂。
我心下一沉,在她的折扇触碰到手臂的一霎那,寒气四溢,直逼我的筋骨之中。
突然一个大浪拍来,我拖着沉重的小腿攥住师姐的手腕起身跃起,而留在小船上的李元芳则被大浪打入了河中。
“啊——!救——”
他的呼喊声淹没在了大浪中。
“李元芳!”
耳边充斥着鲛人族尖利的笑声,师姐回头看见了这一幕,甩开我的手,抽出腰间紫毫,朝着河面上持笔而画,只听见巨大的声响,只见眼前数十根巨大水柱破水而出,将水天相连。
我蹙眉,可她早已冲动地飞向了天空,之所以我迟迟不肯动用青莲,怕的就是激怒了庞大的鲛人族群。
寡不敌众,在本是鲛人的地盘,本就处于逆境。
“给我回来!师姐!”
可没等她回答我,我便看见她的身体直直的朝水里落去,当小船上只剩我一人的时候,水面又在须臾之间趋于平静。
——河可渡人,只渡一人。
暗流将我们分散,当鲛人的毒素侵入我的肌肤里时,我只好割破血管放血遏制毒素攻心,我没有师姐的百毒不侵之体,没了修为护体,也不知可以撑多久。
天空已经放晴,河面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知不觉小船已经飘到了彼岸,越靠近岸边,空气里弥漫着异香就越浓郁,随着时光流逝,因为鲛人的毒素我的身体不能再动弹半分,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
我醒来的时候,耳边隐约有孔雀的清脆悦耳的鸣叫,我支起身子,眼前是一座大湖,湖水清澈透明,天空中的一缕曙光破云而出反射在明镜般的湖面上,细细碎碎的光芒像是琉璃。
几只孔雀站在岸边梳理着自己毛发,五彩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们争先发出雀跃的鸣叫。
我所处的位置是一座看台式的阑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的花香,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包扎好,连衣服也换成了新的,薄薄的白色绸缎面料,仅着了一层,领口较低,露出了锁骨部分。样式不同于中原地区繁琐厚重,衣服样式也是适应了这里湿热的气候。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警觉地摸向脚边的青莲。
“哟?这位公子,你醒了吗?”
那是一种三分温柔七分轻佻的男声。
我起身,便看见了一位俊美无双的白衣男子端着朝食朝这个方向走来。
此人身着与我无异,除了身长比我矮小了一些外,那一张脸甚至可以用比男人还俊比女人还美的雌雄莫辨来形容,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片刻,望见他眉心上的花钿,便断定他该是南疆皇族的某个男宠。
当然,我不关心这些。
“这是哪儿?”
我蹙眉,思绪回到师姐和李元芳落水的场景。
“还有两个人在哪儿?”
“公子这是在说什么?我家殿下可只从鲛人手中救了你一人。”
那白衣小生放下朝食后掩面而笑,那一笑可谓是百媚生,不急不缓地放下朝食道,我盯了他半晌,捕捉到了一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