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挥洒完最后的余晖,混沌的夜幕悄然而至。
夜空与大地连结成一片茫然的黑色。黑暗覆拢圣利安堡。乌鸦与白鸽黑白交错着在空中飞过。
教堂没有点灯,只有惨败的月光透过雕着复古花纹的窗户,使得漆黑教堂起码不会伸手不见五指。
范海辛站在伫立在教堂中央的圣母像面前,手捧着圣经低语做着祈祷。
不是祈祷着自己能在这一场战斗中能活着回来…
而是希望特使能别拖他后腿。
在自己刚刚成为一名血猎的时候曾经也是和伙伴一起进行任务的。但后来那人因为自己太弱被一堆魔物逮住撕碎之前还一直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那件事后,他觉得伙伴就是一种累赘。
“你又在向这些无用的死物祈祷。”
身后传来特使的声音,空旷的教堂里他的话夹杂着“哒哒”的脚步声在回荡。因为当年教堂那件事,范海辛这次有了防范,转过身迅速的合上圣经藏于身后。
“噗……”特使被他的动作惹得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怕什么,我才不会抢这玩意。”
范海辛哼了一声,更加护紧了手中的圣经,顺便嘲讽了特使一句:“以你现在的本事也抢不了。还有,今晚你最好不要拖我后腿。出事了我可不会救你。”
“行行行,也不需要你救。”特使无所谓地摆摆手,走出昏暗的教堂。
——
血王宫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阴森可怖,甚至比教堂还要宽敞明亮。
教廷的其他伙伴已经先一步进去,看来他俩是最晚的一组。
沉重的暗红大门此时大开着,少许的血液黏在刻在门上古老花纹上,淡淡的血腥味儿从血王宫门口处飘来,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杀戮的气息。
“进去吧。”特使握紧了手中金色的长枪,先一步开路。
——
血王宫内寂静得可怕,两边刷了红漆的墙上燃着昏黄的烛火。跳动拉长的影子犹如血王宫里那些修长苍白的嗜血魔鬼一般。
特使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两人并没有来的太迟。按理说应该是能看到或者听到其他伙伴的身影和声音。可是为什么除了他与范海辛之外,就没有别的动静。
放着其他人不说,这血王宫未免也太过平静诡异了,连半只吸血鬼都看不到。
很奇怪……难道是他们完成任务了?
那这些吸血鬼也太弱了吧?还以为多厉害呢。
突然一股带着血腥味儿的风从自己耳边擦过,扬起他耳鬓的碎发。特使猛地回头,范海辛一脸平淡地望着他,手里的枪口还冒着子弹刚摩擦过的白烟。
而在自己的脚边,匍匐着一只脸上还带着不甘的吸血鬼,它的心口被银色的子弹打穿了一个洞。不过几秒,那个洞越来越大,像是腐蚀一般,那个吸血鬼便化为了灰烬。
“在想什么?警惕一点。”
范海辛面无表情地说道。踩过那堆灰,走过还愣着的特使:“别以为四周没有人就代表安全了,指不定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凝视着你。”
范海辛习惯一个人做任务,所以不管在任何环境下都会保持着警惕,即使在绝对安全的区域内。
而特使不同,他虽然很强,但习惯与同伴一起战斗,自己没有提防敌人的时候身边总会有同伴提醒和保护。理所应当他的意识和警惕程度都比范海辛低得多。
“抱歉,不会拖你后腿的。”
进来没多久就因为疏忽被范海辛救了一命……自己还真是没用啊……特使心里有点闷。
本来以为像他那种自傲的独行侠,应该也会大意的。他当真是看低了范海辛。
特使内心有些不高兴。
而且刚刚范海辛那个平淡的表情,虽然没有被嘲讽,但是他为什么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貌似被看不起了?
好吧,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无聊去揣摩这人对自己看法?
特使决定不再去想,于是他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提高警惕跟上了前面的范海辛。
一路上吸血鬼逐渐增多,一只扑上来被范海辛用剑劈开,接着后面的吸血鬼又扑上来。一只接着一只地前赴后继。
这些魔物的鲜血不断地因为击杀飞溅在墙上血族贵族的画像上与两人身上,令人作呕的浓浓血腥味儿充斥着整座血王宫。
扣板,刺穿,挥砍。
重复了无数遍,但那些吸血鬼好像杀不光一样不断地涌上来。
特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