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记。
铠站在露娜面前,神色毫无波澜。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露娜笑了。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笑意盎然:
“好久不见了,我的哥哥。”
风寒冷依旧。
那双与露娜相似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她,几乎要把她看穿,这种眼神,露娜早在成人礼上就领教到了,她一直打心里崇拜和敬仰着的哥哥,以这样的眼神,以那把罪恶的剑,屠杀了那些深爱着她的亲人。
露娜一步一步走向他,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却是笑了,停在铠的面前:“怎么了哥哥?难不成你想说你不记得我了?”
铠没有说话。露娜轻笑一声,转瞬间魔剑抵上铠的脖子,她的笑容泯灭,只剩下冰冷,一如他对她的冷酷,她直视着铠的眸子,道:“你骗不了我,你记得我的,告诉我,我是谁?”
永远骗不了我,你的眼神,你的眉梢,你的剑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再熟悉不过,包括你现在眼底的错愕。
风渐渐停息。
“露娜,我的妹妹。”铠终于开口。露娜手腕一转,一道清晰的血痕出现在铠的脖子上,他没有动作,因为他听见露娜笑着说:“真高兴见到你,哥哥。”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要杀掉你,但是——
剑离开铠的脖子。露娜擦掉剑上的血液,背过身,捏紧了拳头:“拈月楼的头牌被俘虏,我前来求助守卫军,今晚皇家园林,希望哥哥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从她出现时就一刻也不曾离开,他抓住了露娜话中的关键词:“你在为拈月楼做事?”
露娜侧过头,冰冷的眼神直射铠的眼眸:“不可以吗?”
铠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去,几乎像逃亡一般,落下一句:“我知道了。”
呵。风吹起露娜利落的马尾,精致的面孔带着肃杀之意显得格外凛冽。
我会忍耐,一直等到把貂蝉救出来,之后就是你的死期,就算再想砍下你的头——我也懂得孰轻孰重,死了的人回不来,报仇可以暂且放一放,但是貂蝉不可以死。
她们都没有家人,两个女孩子在血腥的拈月楼被训练成女帝的御用刺客,说是相濡以沫也不为过,没有亲人,那她们就成为彼此的亲人,没有温暖,她们就彼此取暖。
你千万不能有事。露娜咬着嘴唇,跳过一个个高耸的屋檐,离长城越来越远。
唰唰唰——魔剑在空中挥舞,汗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他却好像没有察觉,背上的魔铠突然发起幽紫色的光,穿过脊椎的刺痛一瞬间传遍了全身,他禁不住跌在地上。
一双手扶起他,花木兰皱着眉打量着他:“铠,你怎么心神不宁的…魔铠怎么了?”铠撑着地站起来,把剑放到一旁:“魔铠还在反抗我的控制,无碍。”
花木兰抄着手,带着审视的目光研究性的看了看他:“魔铠不会平白无故发光,是你情绪出了波动。铠,你今天好像很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邂逅了重要的人吧。”铠的发丝遮住他的眼睛,风吹过,花木兰好巧不巧的看见他眼底满载着的痛苦。
如果魔铠让你如此痛苦,脱掉就是了。她张张嘴,却没说出话。
那样的痛苦,是她不曾领略过的孤独。
皇宫。蜀王殿。
貂蝉被关在了一间新屋子里,原因是蜀王近段日子要住在皇宫,于是柴房又要开工做饭了,也多亏了如此,她得以睡上软乎乎的床。拈月楼的床也是软乎乎的,跟李白一起睡的床是硬邦邦的,但是她更喜欢后者。她翻了个身。
桌上放着糕点和茶水,是孙尚香悄悄给她端来的,说是身体不能饿垮,果然那个女孩子本性纯良,与蜀王身边那些阴险狡诈的人就是不一样。她笑了笑。
貂蝉走到桌边,捻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嚼,看看封闭的窗户和紧锁的门,再到门前,门壁光滑,她试着推了推,有些沉重,以她的力气强行打开是不可能了。
手指敲打着桌面,又看向窗户,木制的框架,窗纸也是薄薄的一层,很容易就能打烂,然而诸葛亮早就在窗户外的地面铺上层层荆棘,纵然她轻功了得,也出不去。连这种老掉牙的方法也想的出来,该说他是个老古董呢还是该说他想法清奇?
果真是阴险狡诈之人。貂蝉狠狠地咬了一口糕点,抬头看向屋顶,实木封顶,知道了打屋顶的主意也是异想天开。
哐当。门锁被打开,诸葛亮悠哉悠哉的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瞥一眼桌子,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