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丁人,青壮『妇』女6070人,儿童2217人,老弱病残1906人。可见绝大多数为男丁,因为前期流求等地的开发多以兵卒、战俘、招募劳工为主,『妇』女儿童老弱是直到海州百姓随迁而来才有的。张镝不会在自己的三万多人当中制造等级,但也有两种不同的身份,一类是“流放者”,主要是昌国剿匪和海州作战的俘虏,在流求的约有九千多人。第二类就是“清白人”,主要为海州来的百姓和泉州等地招募的劳工,原有的士兵、水手也算在内,包括南洋带回的一千多“土生唐人”,还有郑狗、豪猪等最早的俘虏早已经过改造洗白成为“清白人”,甚至有不少已经跻身为中兴社的中层管理人员。
为了将大量增加的人口有效利用起来,张镝首先做的一步就是“编户齐民”。经统计,现有人口中人是单身男子,占总数近一半,对这一部分人是完全的军事化管理,以10人为一甲,50人为一队,100人为一都,500人为一营,一万六千余丁壮大体分为三十二个营,还有一营不满编,其中十八个营的“流放者”,十四个半营的“清白人”。
另外一万八千多人则都是有家庭的,按户数分有5246户,对这些正常的民户,则按半军事化的牌甲制度管理,五户为一牌,五牌为一甲,十甲为一保,大体分成二十一个保。
各丁壮营中的营正与民户牌甲中的保长级别上只能算乡村一级,在中原王朝乡野一般不设官,差不多由士绅家族自治,中兴社的管理可不会那么粗糙,需要精确到人。营正和保长这一层级的管理者就显得十分重要,三十二个营正和二十一个保长基本是委派军中优秀的基层军官担任,并列入正式事务官的行列,由中兴社拨发薪奉。而营正、保长以下的都、队和甲、牌则由内部推选,其首领没有正式编制,但表现突出或者连任无过错的都有机会成为正式事务官,到中兴社管理层中升迁流动。
在普通的军营制或者牌甲制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部分,就是昌国来的巾帼营,是清一『色』的独身女子,原有人数二三百人,海州跟随而来的又有四百多无家可归的单身女子,这些人也全都并入巾帼营中,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保护。张镝鼓励自由恋爱、明媒正娶,但不允许私底下有什么人做些蝇营狗苟的勾当,更不容许以强凛弱、欺辱『妇』女,男多女少比例悬殊的情况下,这么些独身的弱女子到哪里都是不安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集中起来互相保护。张镝在中兴社倡导婚姻上必须基于自愿,巾帼营的女子成家以后则又可以归入普通民户之中。
军营制和牌甲制将三万余人全部攘括在内,无人例外,连张镝也与家人一起被编入民户当中的第一保第一甲第一排的第一户。一个组织要充分发挥本身的潜力,就必须要对成员进行严密的管理。蒙古之所以能以区区百万的人口基数,摧枯拉朽一般打败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人口的西夏、金国、宋国等几十个国家,与其全民皆兵的强大组织能力的是密不可分的。
如大宋虽仅剩不到半壁江山,但全国人口仍不下八千万,却只能组织起几十万孱弱不堪的部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宋对基层的控制几乎已经完全丧失。所谓皇权不下县,大宋官府所能控制的只有州县以上的少许人口和可怜的一点资源。这个国家最主要的部分都掌握在宗族富户、大官僚、大家族手中,土地不断兼并,人口不断隐匿和逃亡,士绅大族们平时称霸地方,建立坞堡,战时则两面投机,朝廷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在此情形下,大宋就是一盘散沙,人口再多,疆域再大,资源再富饶也没有用。
张镝所治有的人口只不过大宋一个小州县的规模,但当他整合完成运转起来后,发挥出来的能量绝不是一州一县可比,或许是五十倍、一百倍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