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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镝有早起的习惯,每日五更就起来,先练一阵刀剑,或打一套拳法,松松筋骨,吃过早饭后再去处理一天之中的紧要公务。这习惯雷打不动,哪怕在征途中,在颠簸的海船上也不中断。这日他才穿衣起床,净了面,漱了口,船头就有人来报告,太平湾已经到了。
虽然地处热带,十一月清晨的海风也颇为清凉。张镝走上甲板,远处的海岸线清晰可见,似乎就在眼前。这是张镝第二次来到南吕宋的这个海湾,上一回还是下南洋北返,将陈三甸等几百人流放于此的时候。如今物是人非,海岸线的景致依稀如昨,自己前来的目的却已经变了。
就在张镝回忆感慨之时,海边三股白『色』烟柱高高的腾起,显得极为突兀。接着远处的城寨慌『乱』起来,成百上千的人往码头赶来,如细小的蚂蚁成群聚集,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排出一个大致的阵列。
“这黄破嘴,反应倒也不慢!”张镝看了一会儿,对身旁的周黑炭说道。
黄破嘴这个人,以张镝这么好的记『性』也已经记不清楚了,毕竟当初两人的地位那么悬殊,一个是船队的最高领袖,一个只是最卑微的俘虏中的一员,而且下南洋带回的俘虏那么多,张镝确实很难再想起这黄破嘴是怎样的一个形象。不过如今此人在吕宋搅起这么大的风浪,从情报上看,这人还是个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典型,算得上一个奇人,张镝还真想见上一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