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赵宋王朝最后的一丝希望所在。
小小的江心屿,时隔一百四十多年,又一次成为漩涡的中心。它还能经受历史大『潮』的冲刷,继续保留那一丝丝火苗吗?
有些太沉重了!
对此,后人游览江心屿,有感于小小孤岛两次逆『潮』勇进,以诗赞之,其诗曰:
“独向江心挽倒流,忠臣投死入东瓯。侧身天地成孤注,满目河山寄一舟。朱鸟西台人尽哭,红羊南海劫初收。可怜此屿无多土,曾抵杭州与汴州。”
好一个“可怜此屿无多土,曾抵杭州与汴州”,沉痛之极,可谓字字血泪。多灾多难的赵家人,要论跑路的次数,历朝历代的官家恐怕没谁能比了吧。
在温州,宋室这一点火苗算是保住了。
江心屿上热热闹闹的设官建制,却似乎与张镝没什么关系。
陈宜中又一次全面掌权,几次想要拉拢,但张镝不喜此人做派,更不愿依附于哪一位大佬,一直保持着距离。而国舅杨亮节居中用事,对张镝似乎颇为忌惮,大概逃亡路上一直不得不听命于张镝而憋屈了,上了位就想压回来,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有此两层关系,张镝屡受排挤,无法进入这小小流亡政权的核心。就好比你天天加班,呕心沥血,终于帮助公司渡过难关,却因为跟总经理交情不深,也不是董事长的亲戚,结果公司表彰大会上就单把你落下了。
还是陆秀夫看不下去了,仗义执言,历数张镝护主大功,不能不赏。陈宜中不情不愿,以都元帅府的名义给了个饶州刺史、建昌军副都总管的虚职,看着漂亮,是连跳几级。但张镝本该是文班,却给的是武职,敷衍了事而已。张镝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真想钻营的话早就当上大官了,还用等到此时吗。
张镝对于都元帅府的升赏没有异议,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请求给予从临安南下以来为护卫二王而伤亡的将士旌表和抚恤。谁伤了,谁殁了,张镝都在心里清清楚楚记着,在人命如草芥的这个『乱』世,能跟着这么个头儿,死也值了,这也是张镝的部下们能够头也不回去拼命的根本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