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传逃了,又一次成功的在危险来临前溜之大吉。
所以说他之前的这一番千里勤王也不是白去,别的没学会,至少是把跑路的技能练了个满级。
基于丰富的跑路经验,赵孟传早在窜回庆元之初就已经策划好留了个后手。首先是从临安带回的几百个亲兵,都是重金收买,各种好处喂饱了的,可以确保忠诚。其次是府衙后院悄悄藏了金银细软,并开辟了秘密小门,老早就探好路线,紧急时无需准备就可以随时出走。最后则是在甬江南岸置下几只小船,昼夜有人,风声不对就能开溜逃亡江北。
有这样详尽的准备,跑起路来事半功倍。不过以前每次逃跑都是赵、谢、周三人的金牌组合,这次却只有赵孟传和谢昌元两人了,另一位资深“逃友”周进已经在庆元府衙丢了『性』命,不能再继续陪伴这漫漫逃跑路了,这让赵孟传不免有点忧伤。但尽管少了一位队友,也不影响这个最佳逃跑组合的效率,这一次,仍旧不失为一次成功的跑路,胜利的跑路。
等到四明军攻破府衙四处搜捕之时,赵、谢二人早已经带着百十个死忠亲兵从城北达信门出城,乘船渡到了江北,再往西折转逃向慈溪,投奔驻守那里的元军去了。
这一天,城中的战斗并不激烈,关键是围绕府衙有过一番争夺,赵孟传精心布置起来伏击四明军将领的数百刀斧手还算有一点战斗力,赵、谢两人开溜前搬出大箱的金银财物激励士气,临阵杀敌都明码标价,许诺只要守住府衙全部升官发财。这些人不明所以,重利轻死,却很好的掩护了赵孟传等人的逃亡。
另一方面,徐应镳、李申南等人威信尚未完全确立,上下指挥还不算特别畅通。后来两人亲临一线,指挥四明军结阵攻击,撞塌了几处院墙,才突入府衙将几百刀斧手全部肃清。等到这时,点名要抓的赵孟传当然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剩下的战斗就轻松多了,主要是拿下庆元六座城门的守卫。四明军的人数不多,勤王以来,最初的三千多人经过历次战事损耗还没得到太多补充,如今也就两千出头点,除了要安排府衙等地守卫,剩下所有人能派出的都派出去了,每座城门顶多只有两三百人的攻击力量。
相比之下,赵孟传招募的喽啰们人数要多得多,『乱』七八糟的各样城狐社鼠都被招徕,足足凑起来四五千人,比之勤王时周进的中军人马还要多些。从前几日起,赵孟传就利用各种机会,对各城门守卫力量进行调整。四明军基本上都被调防,换上自己的喽啰兵,不管有用没用,使劲往城头塞人,最终每个城楼上都不下千八百人,平均起来是攻城部队的两三倍。但是战斗力就很不敢恭维了,除了北城的达信门因为是赵孟传最重视的,做了点轻微抵抗,其余各门都是一冲就散,甚至喊两句话就乖乖缴械投降了。
天黑前后,六门尽皆易手。而这时候张镝等人方才从资教寺救回袁镛,往府城方向赶,前驱的陈复等五骑先打马来到了西城的朝京门下,向着城头喊话叫门,很快便打问清楚,庆元府已经在自己人手上了。不过城上戒严,剑拔弩张的,并不相信城下来人的身份,陈复等人没法进去,城内也没有派人出来。
这事好办,只要把袁镛请来,在城下『露』个脸,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袁先生、砺锋,问清楚了,守西城的是四明军的弟兄。”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骑马前去探查的陈复等人折返回来报告情况。
“有没有别的情况,赵孟传什么动向,没下手吗?”
“城上戒备森严,其余的情况不肯说,咱也无路进城。”
张镝听了回报稍微放心,至少没有发生最坏的情况,看起来庆元府城还没有被赵孟传卖掉,四明军也还尚在,但城中情形仍有很多隐忧,很多疑『惑』未解,不过陈复也没能打探到更多情况。
“继续前进,先去西城达信门看看!”
西城门楼,一队队士兵举着灯笼火把,往来巡逻。中军传令官李申南在此巡视,正指挥着士兵们分段把守。
张镝一行赶到城下,袁镛听到城头说话指挥的人声,顿时喜道:“是我帐下李申南,西城可无忧了!”
于是赶前几步向城头喊话道:“城上可是李申南,我是袁镛,请开城门!”
城上见有人靠近,正紧张的严密戒备,一听袁镛喊话,才知是主将回来了,都是惊喜万分。
“先生回来了!”
李申南忙下令开门,将张镝、袁镛等二十余人马放进城去。
进城方知这一天里发生了一番大变,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