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的。
不过金贵的骑兵倒不适合去啃这样的土围子,让后面的步兵快点跟上来。堆上去,先把这两道破土围子堆平了,给骑兵堆出道路来!
……
“总理,鞑子的最后一组步卒也都进了天门山!”
元军十余里长的整支队伍都进入了伏击圈,连最后一丝尾巴都已完全没入那形似天门的巨石之间,了望哨立刻向张镝做了报告。
“发令,收网!”
一支号箭带着尖利的啸鸣飞上空中,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十里多长的山谷都被这啸鸣之声响彻。
这是行动的信号!
谷口的大石首先就轰隆一声倒塌了下来,封住了元军的后路。
紧接着不计其数的巨石从百丈多高的悬崖上往谷内翻滚而下,将挨着山壁的元军兵马一个个砸的筋断骨折、血肉模糊。
“众军不许慌,休管敌人『骚』扰!步兵防御,前进攻击!”
刚听到号箭的声响时,阿拉罕还以为又是宋军的少许部队偷袭『骚』扰,一路上这样的『骚』扰层出不穷,虽然讨厌,却也造不成太大的损失,对于两万大军来说无关痛痒。
但是当后方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山谷,头顶不计其数的巨石滚落,伤亡一瞬间激增的时候,阿拉罕终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不可能,宋军哪来的那么多人!?”从兴化军城中撤出的宋军总共才万人上下,看得出几乎全在前方结阵,但山谷上方忽然冒出来这成千上万的兵马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那陈文龙会撒豆成兵的法术?
很明显,无论如何解释,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自家这两万步骑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了,就不要说追歼敌人,能够撤出去才是第一要紧的。
“后队变前队,有序撤退,有自『乱』阵脚者,斩!斩!斩!”
在自认为不可能有危险的情况下猝然遭遇伏击,队伍不可能不『乱』,中军的命令已然失去了效力,所谓的有序撤退只是一厢情愿。
后方的新附步军首先『乱』了,这些人只适合打顺风仗,局势不对首先想到的是保命,一时间逃窜的人狂呼『乱』叫着充塞了山谷,甚至堵住了自己人的道路。
这山谷宽数百步,谷边的山丘高百丈,两侧宋军的弓弩手居高临下,『射』程完全可以覆盖整个山谷,而谷中的元军只能仰『射』,根本没法危及百丈高目标。
这是一边倒的围剿、屠杀。
这种情况过去总是发生在元军对宋军的作战行动中,但这一次,主动权却掌握到了宋军手中。
局势越发严峻,除了令人无从招架的飞蝗一般密集的箭雨,宋军竟又使用了火器,在那么高的悬崖顶上使用的火器!
张镝的炮兵营开始发挥威力,虽然为了急行军并未带上虎威炮、振威炮这样的中型陆战炮,只带了数十门轻便的蟾式炮。事实上,这些小炮就已经足够了。
蟾式炮口大身短,『射』程有限,但在这样的地势下,『射』程是次要的,杀伤面才是主要的。
五六十门蟾式炮全都装填散弹,对准人群密集处一炮下去,就仿佛满山满谷下起了弹雨。巨大的杀伤面让倒霉的元军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禾苗,成片成片的倒伏、哀嚎、惨叫、狂奔……
骑兵的目标很大,更容易被上方的箭雨、弹雨击中,那些受伤发狂的战马尤其引起了巨大的混『乱』。
阿拉罕已经放弃了全军撤退的打算,只求保住『性』命逃出这地狱就可以了。
但既然落入地狱,又怎能让你轻易脱出?
阿拉罕的身边聚集了数百名护卫精骑,快速掉头往谷口方向撤退,但被那些狼奔豕突的廉价步卒遮蔽了道路。
“可恶!”
只能用手上的刀枪和战马的铁蹄开路了。
重骑兵疯狂的喝骂着、冲击着,挥舞着兵刃斩杀那些怯弱愚钝的步卒,披甲的雄壮战马无情的撞飞挡路之人。
危险来临,阿拉罕不再将这些卑贱的新附步卒当成自己人,甚至不再将他们当成人,像宰杀牲畜一样果断的收割他们的生命。
像虎狼冲过羊群,数百铁骑穿谷而过,也不知杀死了几百几千人。而铁骑本身也折损严重,或者被山谷上方的弹雨打落,或者被发狂的战马掀翻,甚至被那些可怜的步卒反戈一击打落马下。
谷口遥遥在望,阿拉罕的身后只剩下数十骑,好在出口越来越近了。这时候却见前方一大群步卒蜂拥着逃窜,正好挡住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