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公死了?
这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张镝深为惋惜,毕竟陈文龙是他比较尊重的前辈。陈文龙几乎是被行朝的瞎指挥害死的,这样的事发生的着实不算少了。这也提醒张镝,残宋这艘破船已经无可救『药』了,绝不能傻傻的与之同沉,必须要走自己的路。
走自己的路,张镝现在已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声望。中兴社治下百姓已达到二百多万,材勇二十多万,中兴军正兵也扩编为五万人,精兵强将,完全有资格在宋元之间占据一席之地了。
回到泉州后,张镝再次对中兴军正规部队进行整编。将水师增加到一万人,骑兵师增加为八千。常规陆战兵力中则大大增强了火器力量,每个师新设一个火铳旅,每旅四个营共两千余人,三个主战师兵力全都达到一万余人的规模。
泉州、流求、吕宋三个主要地区的材勇也已经训练了较长时间,流求与吕宋征讨番部时,大部分材勇还参加过实战。就算训练最短的泉州材勇也已经接近半年时间,也曾参加过镇压五大家族的战事。目前流求本部已有十二个材勇师,十余万人,吕宋六个师,五万余人,泉州八个师,六万余人。材勇虽不比正军,以屯垦生产为主,但至少能实现三日一『操』、十日一演,完全对标正兵,训练频繁、管理严格。
除此之外,山东和江淮的红巾义军虽然不公开打中兴军旗号,实则也是中兴军的额外力量。兵部给两地各自安排了两个独立师的编制,师长都是现成的。周黑炭、陆十千自然而然任山东独立一师、二师师长,姚大、瞿根分别任江淮独立一师、二师师长。
直沽、杨村驿的肉中刺拔出后,元廷的目光又聚焦到了中原的肘腋之患,红巾之『乱』已然呈燎原之势。
六七月间,山东红巾在元将玉圭失的打击下本已节节败退,陆十千退入海岛,周黑炭藏匿胶东群山。玉圭失以中书省三万援军为主,配合山东宣慰司的两万驻屯军搜山检海,几乎让周黑炭和陆十千走投无路。但因直沽这颗硬刺扎中了蒙元的心窝,元廷急调玉圭失的军马北上,结果在杨村驿报销了一大半。
玉圭失一走,搜山检海之策无从谈起,数千红巾骨干立刻戳破罗网,再次穿州过府、席卷而来,山东宣慰使阿巴赤只有不到两万驻屯军,且兵马都不算精强,面对红巾军大规模复起,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左支右绌。反观红巾军,却又得到了直沽来的三千匹战马支援,兵势大振。连克即墨、胶西等城,取得几场大捷,原先败散的人马又纷纷汇聚,啸聚四方的山东群盗乘势来投,迅速滚动成十万之众。看势头,比起玉圭失南下前更猛烈了三分。
阿巴赤自身难保,遁入济南城坚守不出,遑论剿贼,不被贼剿已是万分侥幸了。
就在杨村驿连番大战之时,周黑炭与陆十千纵横了大半个山东,合兵济南城下,将城池团团包围了四十余天。
待到杨村驿战事将息,张镝密令周黑炭提兵南下,避免元廷腾出手后再出精兵包抄。这个时候,山东全境也就只剩下一个济南孤城自守了,许多州县杀官反正,齐鲁大地几乎已经翻了个个儿,宣慰使阿巴赤朝不保夕,要不是红巾军突然撤兵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
冲出山东,向南可接江淮,向西就到河南,千里平原,大有可为。张镝的目的是要让山东红巾与江淮红巾合流,共同对付元廷下一步的重兵征讨。
江淮红巾从海州南下以来势如破竹,只有在高邮打了一场败仗,邢四、吴光二人擅自分兵,孤军深入,被元廷江淮都元帅忙兀台和高邮路总管范成中两面夹击,邢、吴败死。但同时,姚大、瞿根率军攻下山阳城,杀元军淮东总管府达鲁花赤羯只里,旋即又破高邮城,大破忙兀台军,兵马急剧扩张至三十多万。有中军一万、壮军五万、辅军二十余万,包括骡马部队七八千人,最初起事时的五六千中坚个个骑上马骡,虽称不上正规骑兵,但上马行军,下马攻略,往来如风,颇为强盛。
当张镝在直沽鏖战之时,江淮红巾渡过淮河,一路往南,攻城略地无数,直打到扬州城下。扬州城厚,兵马集聚,忙兀台负隅顽抗,并不容易攻下。不久后,元廷的淮西宣慰使昂吉儿调集兵马两万,派招讨使忻都救援扬州,内外夹攻之下,红巾军大败。红巾虽众,奈何都是义勇,其实大部分就是普通老百姓拼凑而成,遭到十分之一的正规元军攻击就支撑不住了。二十多万辅军很快溃散,五万壮军也被斩俘过半,但一万中军主力未受损失,向北撤退,骡马兵跑路可是便捷。
此时杨村驿的战役也打的差不多了,张镝在给山东密令的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