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忽必烈又何来回天之术?
中兴军的强大和蒙元的衰落一样,是不可逆转的趋势,这场大战没有太大的悬念,张镝投入了大小火炮两千多门,火铳一万余,其中不乏新式的三眼铳、五雷铳、八雷铳,还有铁火回回炮、飞火流星箭、神火飞鸦,诸如此类,工部所能提供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火器都一股脑儿的狠狠砸向对岸。
在前所未有的优势火力覆盖下,作为炮灰的前沿各族仆从军首先崩溃,西线受过重创的五投下探马赤军和武卫军也迅速败逃,忽必烈所依赖的蒙古“国人”军同样无法在遍地的弹雨和硝烟中展现他们的武勇。穷途末路的忽必烈在三千薛怯和一千秃鲁花军(质子军)的护卫下逃往大都,三十万大军一朝星散,最终还能归拢的兵马不到十万。
大势去了!
骤闻败讯,留守大都的太子真金在震惊之下突发心悸,当夜便薨了。真金多病,早已有迹象,此时身死,更令忽必烈雪上加霜。战败的恼恨和丧子的哀痛使他年老的身体每况愈下,连日里咯血不止,想必命不久矣。
白沟河的宋军步步紧逼,直沽的炮舰虎视眈眈,近在咫尺的辽东和高丽叛乱越演越烈,大都已经不能再留了。
忽必烈抱病离京,御驾退走上都。
眼下的境况,危在旦夕。
大难临头各自飞,有时候,越是危急,反而越无法奢求团结。
皇帝病重,太子失位,三皇子忙哥剌和四皇子那木罕趁机开始拉帮结派,就等着老皇帝挂了就可以抓紧上位。
忽必烈长子朵尔只早逝,次子则是故太子真金,剩下最有实力、最有希望的就是三子安西王忙哥剌和四子北安王那木罕。诸将和群臣根据自身利益和亲疏远近各自站队,大大加剧了两个皇子之间的勾心斗角。
病势沉重的老皇帝显然已经无法制止即将发生的这场骨肉相残的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