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冷清幽每日在山川美景里游走,在夜『色』沉霭漫天星子中入眠。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溟佑眼睛里光芒越来越暗沉。
看向她时,眼神里还会带两分留恋和不舍。
眨眼便到了月末,溟佑陪冷清幽回了绵宁雪山。
简单用膳后,尧雪一脸温柔地走进房间。
“明日就是月末了,幽儿,娘亲有件事要同你说。”看向溟佑,“你先出去。”
冷清幽还在用着饭后甜点,唇角带了些晶莹糖粒。
溟佑伸手,帮她拂去,又看向尧雪。
“主上,还是我来说吧。”
尧雪面『露』迟疑:“你可以吗?”
“嗯。”
冷清幽看看溟佑,又看看尧雪,笑道:“在打什么哑谜呢?你们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娘亲,不管什么事,谁告诉我都可以呀。”
尧雪见自己女儿还是天真烂漫的单纯模样,不禁叹息一声。
“那溟佑,就由你来说罢。”说完,尧雪淡淡笑着,抚了抚冷清幽的脸颊,转身离开。
冷清幽快步跟去合上门,又走到溟佑身后,搂住他的肩膀撒娇。
“夫君,是什么事呢?”
溟佑目中深沉,他握住冷清幽柔弱无骨的小手,似乎这样才能给他一些勇气一般。
静默良久,他低声开口,冰冷的声音是在宣告自己生命的即将终结。
他道:“幽,我们成亲那日,你不是一直在找我要答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嗯?”
“雪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主事都是女人,没有男人。因为在雪族祖先眼里,男人心怀宽广,不喜欢拘于一地,这于雪族来说是大忌。所以自有雪族起,圣女便是族内身份地位最高的人。雪族圣女可以成婚,可以生子,但”
冷清幽心里一沉,不祥之感遍罩全身:“但什么?”
察觉到溟佑竟然在发抖,更是慌张:“但什么,你说?”
“幽,对不起,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未来的路你要好好走下去。”
冷清幽顿时红了眼眶,牢牢抱住他,连声问:“你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你就只能陪我到这里了?未来的路,我怎么好好走下去?你把话说清楚!”
溟佑眉头紧拧。
“我是祭品。”他说。而后用冰冷的手,一点一点,分开冷清幽的拥抱。
冷清幽彻底懵了,她双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祭品
祭品这两个字,她并不陌生。
在她为人的认知里,祭品是要用来上供,用来祭祀的。而在她为雪族的认知里,是圣女继位前,必不可少的一环。
可是她怎会知道,祭品竟然是人?
是朝夕相伴,与她密不可分的心上人?
这一瞬间,冷清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溟佑许是已经打算了很久,这一番话于他来说也是痛苦和折磨。得不到冷清幽的回应,他索『性』一口气全部说完。
他道:“祭品的意思,就是在你我成为夫妻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内,你要食我肉,饮我血,以此来固你雪族控雪之力,得到全族认可。”
食肉,饮血?
冷清幽听在耳里,唇边浮起一个极为讽刺的苦涩笑容。
“可笑,我雪族怎会用如此手段来固自己控雪之力,去博得认可!”
溟佑亦是苦笑:“那么幽,你认为我是站在怎样的角度,以此事骗你?”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戳穿了冷清幽最后的幻想。
她反复呢喃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能吃你”除此之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溟佑痛在心扉,却只能强忍着,抱住她安慰。
这都是命,命要怎么违抗?他不知道。
但凡有一丝能解决的办法,他都会用尽全力。只是雪族历年如此,连尧雪夫人也不例外,规矩到了她这里,又如何谈改变?
或许错只错在,他不该贪恋人世间最为奢侈的感情。若最初便对她冷言冷语,让她从未对自己有过好感,这一切行起来,反倒顺利许多
冷清幽双眸失神,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
“不行,我要去同母亲说,我不能吃你!”她抬头看向他,神『色』倔强。
溟佑却将她拉住,面如死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