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夫人逃婚了!
庄肃的大殿内,暮南秋正执笔疾书。
他脸上有抹不掉的喜悦。
毕竟女儿失而复得,没什么事比这更令他开心。
可转眼想到,前日和邻国一个吞并战争,须臾境损失的人数比对方足足多三百人,他又很是糟心。
最糟心是他麾下竟然有个『奸』细!
『奸』细还算是他身边的心腹!
暮南秋脸『色』越来越沉,笔落之处,重重凝了团墨渍。
“唉!”暮南秋手一挥,『毛』笔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旁边站着的小侍卫立刻吓得一抖,忙不迭捡了笔,颤巍巍地低头地上。
“去,把酒气财『色』四使传来!”
……
不多时,小小的议事厅里站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看上去气场全然不同。
最年长的那个男人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随意搭在坛沿上,正在椅子上蹲坐着。他双鬓有些斑白,但他看上去容貌不老,只是有些沧桑。一双眼睛浑浑噩噩,五官立体刚毅,下巴满是青『色』短须,穿着件黑布衣服,肩上随意披了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白『色』皮『毛』,靴子却是深棕『色』,一看便知他并不注重个人外表。
同他一对比,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简直站得笔挺如同石像。那人一身白衣,上面有些许素雅别致的银『色』暗纹,腰间简单垂了块素面玉佩,除此之外不饰一物。他双手环绕在胸前,一双凤眼微挑,神『色』却很是严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出深深烦躁。
而在地上坐着的白白胖胖的男人最是有趣,他肉肉的手抓着骰子,不断在空中抛了又抓,每次骰子落在地上,都是六个六,从无失手。
他前面的男人发现了,低头看了一阵,道:“三哥,你这技术越发炉火纯青了啊!”
被叫“三哥”的男人嘿嘿一笑,道:“来,哥子给小四你表演一下!”
说着把手一扬,往地上一松。
骰子在地上滴溜溜转着,不一会儿纷纷停下,这次却是一、二、三、四、五、六。
“嘿!三哥真有你的!”
白衣男人唇角微微一扬,显然这样的小把戏入不了他的眼。
胖男人背对着他,倒是不知道他这一笑,却被刚直起身的小四尽收眼底。
他立刻道:“二哥这不屑的样子,有话不妨直说?”
白衣男人冷冷道:“玩物丧志。”
“那你怎不敢说大哥整天腻着酒坛子迟早出事儿?就知道压我们这些小的!”
白衣男人凤目一敛,不想再多说。
这时,暮南秋走了进来。嗅到一屋子的酒气,脸『色』顿时难看几分。
加上心里还有『奸』细的不痛快,脱口而出:“迟修!每天就知道胡喝海喝,除了喝酒你看看你还能做些什么!这次损失的三百多人,其中一百人都是你管理的!平日没个正经,手下跟你一样没几分大用!”
白衣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夺过逐修手里的坛子,往一旁放了。
暮南秋目光挪移,又定在地上坐着的胖男人身上,道:“还有你,袁银宝,一天就知道玩骰子,赌这个赌那个,什么都赌!吾听说了,这次死的人你还赌单数还是双数,吾看下次不管单数双数,都把你的命取了填数!”
袁银宝一听,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肥肉一颤一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暮南秋很是恨铁不成钢,不停摇头,长叹一声:
“也就只有白彦和杉荼让吾省心了。”
白彦和杉荼当即行礼:“境主宽心,身体要紧。”
暮南秋又是一叹,瞥了逐修和袁银宝一眼,狠狠拂袖,坐去正椅上。
“算了,都站好了说话。”
迟修的酒早就醒了大半,袁银宝也不敢放肆,赶紧爬起来站得端正。
暮南秋手抵额,道:“关于黎生的处置,吾很是头疼。不知你们有何建议?”
黎生便是这次交战揪出来的『奸』细,他在须臾境的地位仅次于四使,往常主要负责情报收集。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吃里扒外,对须臾境造成的损失可想而知。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工作,时常和四使打交道,因此一时间,大家都很沉默。
暮南秋也颇是无奈,身为这须臾境的境主,哪怕心头有一丝恻隐,但要给所有子民交代,不是心软就可以的。
“迟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