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们研究得怎么样啊?”程彻问道。 “我和停云分析了捧头判官出现的三个地点。 捧头判官 (十三) 三人急匆匆地下楼, 易微早已经打着哈欠等着了,众人一瞧楚槐安的脸色,便知道大事不妙。只见一向稳重冷静的楚槐安, 此时面色苍白, 正不停地在堂中踱步。 “楚指挥,发生何事了?”沈忘走到楚槐安近旁,压低声音问道。 楚槐安扫了一眼堂中朝他们投来好奇目光的考生们,道:“此处不便详述,你们先随我上车。” 众人随楚槐安到了马车上, 屁股还没坐热,就听楚槐安沉痛言道:“另外一位副考官,今天早上也被发现死于家中。” “什么!?”易微当先嚷了起来:“不是让你们加强守卫加强守卫吗?都加强到狗肚子里了!?”她夜里本就被捧头判官吓得噩梦连连,此时却是将起床气全撒到了楚槐安身上。 程彻本来还想插嘴, 此时见易微张牙舞爪的样子, 便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楚指挥, 你先别急, 且把事情的经过细细讲与我听。”沈忘沉声道。 原来, 昨日下午沈忘的叮嘱, 楚槐安的确放在了心上。他调集了人手和顺天府的衙役们一道, 将剩下两位考官的宅邸团团围拢起来。别说是捧头判官, 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去都会被削掉半片翅膀。 昨夜一整晚,守卫的官兵都大气儿不敢出, 严阵以待,却无事发生,连城中的狗叫声都比之以往稀疏了很多。第二日一早, 熬红了眼的官兵们进行了一次换岗,待副考官翰林学士吴舒在房中用过早膳后, 还煞有介事地又将房间检查了一遍,才稍有放松。 为了防止任何可能的意外,吴舒考官连既定的翰林院讲学都推迟了,躲在家中闭门不出。期间,除了书房里伺候的小童外,再也没有人进过吴舒的房间。然而,吴舒还是死了,就死在侍立的小童面前。 “当着那小童的面被人砍了头!?”易微的困意已然彻底消散,瞠目结舌道。 楚槐安摇了摇头,道:“吴翰林倒是没有施考官死得那般惨烈,听小童说,他正看着书,却突然狂喷鲜血,向前扑倒,转瞬之间便没了呼吸。” 柳七闻言,和沈忘对视了一眼:“楚指挥,听你的形容,应该是中毒无疑,但具体的情况,还要验尸之后方能知晓。” “那小童呢?”沈忘问道。 “沈公子放心,那小童被关在柴房之中,绝不会让他跑了。” 马车一路疾驰,停靠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宅院之前。这吴宅比之施宅要精致讲究许多,正门两侧悬着八盏极具匠心的嫩竹皮灯笼,在鼓荡的春风中招摇摆动,数名管事迎候在门口,面上皆有凄楚之色。 一行人走入院中,只见宏峻堂宇,重轩复道,四面抄手游廊,皆是外涂金彩,再覆以丹垩雕刻,绮丽非常。院中各色名花草木,相间盛放,庭院一角,一块巨大的太湖石玲珑而立,沈忘只看了一眼,便知是北宋花石纲遗物,是少有的仙品。 一路走来,众人皆目不暇接,饶是易微也不由得盛赞吴府建筑结构之精妙,不输将军府。待行到书房门前,众人的额上已是微微见汗,沈忘和柳七当先走入发生了凶杀案的书房之中。 易微这次学乖了,只在门口向内探了探头,就叹了口气,佯装镇定道:“断案之事,我并不擅长,我这就在宅子里转转,给柳姐姐搜集一些人证。大个子,你来不来?” 程彻本来也苦于对断案一窍不通,见易微相邀,忙不迭地点头。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吴府偌大的宅院里。 由于楚槐安提前做了布署,是以沈忘和柳七是发生案情发生之后,第一个走入房间的人,书房中还残留着案件发生之时惊惧可怖的气息。 只见吴舒面朝下趴在案桌上,十指狰狞呈鸡爪状,显然在死亡的瞬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案桌对面的白墙上,有飞溅的血点,应该是死者口中喷吐的鲜血。而吴舒在趴伏的案几上,已经凝成了黏稠的血泊,可见出血量之巨。 固定了尸体的四至后,沈忘和柳七搬动尸体,将其平放于地面之上。吴舒的肢体已然僵硬,根本无法展平安放,他弓着腰,手脚徒劳地向前够着,仿佛想要从阎王手中抢夺所剩无几的生命一般。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怖,甚至有那么一瞬,沈忘觉得哪怕是施砚之的无头尸体也比吴舒要安详一些。吴舒的肤色呈现一种难以名状的青紫色,青筋爆起,潜伏在诡异的皮肤之下,好像是无数蛆虫即将破体而出。而他的眼角和唇边都溢着血水,随着沈忘和柳七的搬动,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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