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彻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抓住了沈忘衣服的下摆,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诚挚缓缓道:“我现在在屋里坐不住,无忧。我保证不添乱,你带我去吧!” 沈忘点点头,和柳七、程彻推门而出。 白莲弥勒 (八) 三人刚行到月亮门处, 却见觉玄大师率领一众僧侣正于前院候着了。觉玄肥白滑腻的面庞上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会和沈忘一行狭路相逢。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昨夜睡得可安好?”觉玄大师动作夸张地念了一句佛号, 双手合十, 勾起的嘴角几乎扯到了耳朵根,让本就焦躁的众人看得甚是堵心。 “承蒙大师挂怀,我们几人自日落之后便关门闭窗,卧榻安歇,实在是因为前日夜里诵经声不断, 佛号震天,着实令人辗转反侧。”沈忘脸上带着笑,眸光却是冰寒,冷冷地注视着觉玄表情的细微变化。 果不其然, 在说到众人被前夜的诵经声吵得睡不着觉的时候, 觉玄的脸上笑容一滞, 但也只是转瞬之间, 便被更造作的笑脸所取代:“哦?前日里上过晚课, 贫僧与众弟子便睡下了, 实在不知施主所言诵经声从何而来。” “只怕是佛光普照之下, 施主梦中偶得吧!善哉善哉!”觉玄身后的一名僧侣接过了话茬, 自圆其说道。 沈忘唇齿间发出一声轻嗤:“梦中偶得?倒是有趣。既是如此,那在下还有一事相询。” “施主请讲。”觉玄一脸诚恳, 声音亦格外慈祥宽柔。 “我们一行四人借宿贵宝地,如今却少了一人,大师可知是何缘故?” “哦?”觉玄眯缝着狭长的眼睛, 在三人身上来回梭巡,良久方才恍然道:“的确是少了一位年轻公子。可惜啊, 贫僧确实未曾得见,想来,这位施主可能在山上呆得久了,觉得无趣便自行下山了吧!” 他每句话都说得轻飘飘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某种难言的得色。柳七倒还尚能自持,程彻却是憋得满脸通红,若不是沈忘提前警醒过他,只怕下一秒砂锅大的拳头就要擂到觉玄本就扁平如满月的脸上。 “也就是说,觉玄大师您根本没有看到过那位公子,对吧?”沈忘沉着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与众弟子的确不知道那位公子的下落。”觉玄和身旁的诸位僧侣对望了一眼,露出些许讳莫如深的笑意。“贫僧这厢还有一事,想要和施主商量。” “大师请讲。” “施主在庙中住了几日,应该也有所觉,本寺即将迎来佛家盛事,实在是顾头不顾……咳,实在是分身乏术,虽然贫僧很欢迎施主这样的青年才俊,一心向佛,借宿于此,可如今也不得不恳请施主,尽快搬离本寺,另寻别处。”觉玄大喘了一口气,仿佛将腹中的积郁尽数吐出:“当然,如果施主暂时无处可去,那贫僧也可亲自作保,山下的农家贫僧也自是说得上话的。” “人就是在你庙中没的,现在你撵我们走!这是什么道理!”沈忘的身后响起了炸雷般的怒吼,他想也没想,侧跨一步,堪堪挡住像只愤怒的豹子一般冲上来的程彻。 “清晏!莫要无礼!”沈忘疾声喝止,又凑近程彻的耳畔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程彻登时便像一只被踩了的气□□,只呼哧呼哧从鼻孔里往外出气,大睁着眼睛,却愣是忍住了一句话也不再说。 沈忘冲着觉玄一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再叨扰了。还请大师帮忙,若是再见到我们的友人,请一定要告诉她,我们在山下等她,她不来我们便不会走。” “施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觉玄对之前程彻的行为丝毫不以为忤,依旧是满面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之中,藏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阴毒,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程彻几乎是一路被柳七和沈忘拉扯着,才惶惶惑惑地回到了厢房之中,那面上的凄惶之色,宛若一只被暴雨浇湿的大狗,俊朗的眉眼耸拉下来,透出一种说不尽的委屈。 沈忘拖了一个条凳坐在程彻对面,柔声劝道:“清晏,虽然我尚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看那觉玄志得意满的表情,便能猜到此时易姑娘就在他们的手中。我们只能以退为进,先行离开,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伤害易姑娘,待到夜深人静之时,再作计较。” 柳七也正色道:“程兄,你放心,一日不找到寒江,我绝不善罢甘休。” 听见柳七的声音,程彻如同一个在激流之中,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他猛地抬起头,急迫地向柳七询问道:“阿姊,微儿吃饱饭了吗?” 柳七被问得一愣,皱着眉仔细思索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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