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柳七郑重点头道。 闻言,易微眸光一动,低头思忖起来。 程彻倒是不在意究竟是谁下的毒,疾口问道:“阿姊,那无忧什么时候能醒啊!” “以我的能力,目前只能尽力将他体内的毒素排泄出去,但究竟何时能醒……”柳七的声音微微发颤,“要看沈兄自己的意志力。” 程彻无声地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早就把沈忘的性命至于自己的性命之前,此时他的异姓兄弟无声的躺在床榻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简直就如同一道天雷直劈下来,令他彻底慌了神。 此时,易微口中却喃喃道:“你们看是不是这样,大狐狸一定是想从汪师爷口中问出些什么,所以才没有通知任何人便决定夜审。而在夜审过程中,却摄入了大量雷公藤的毒液,导致他昏倒在牢中。而有人却借此机会,伪造了大狐狸头上的伤口,让我们误认为是手持石块的鲁尽忠攻击了汪师爷和大狐狸,再自戕而死。这样的话,大狐狸倒了,两个重要的人证死了,这个案子也就能不了了之了。” “定是这样没错!”程彻恍然大悟,失口喊了出来。 “又或者,连夜审汪师爷都是一场骗局呢?”柳七思忖道。 易微一拍大腿道:“的确也有这个可能。” 程彻看看易微,又看看柳七,询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应该用尽一切办法,让大狐狸赶紧醒过来。霍子谦的功名倚仗不了多久,毕竟历城县衙的主人是大狐狸,只有他醒了,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拿人。其次,在等待大狐狸清醒的过程中,我们要尽可能搜集证据,找到这帮幕后之人真正想要隐藏的东西。先是蒋大人、蒋小姐,再是大狐狸、鲁尽忠、汪师爷,他们究竟在掩藏什么,不惜血染历城县衙?只有掌握了证据,才能做到一击即溃。” 柳七赞许地点了点头,不知何时起,那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已然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女推官,颇有沈忘之风。然而,心头涌起的浓重阴影将刚刚浮上唇边的笑意凝滞住,柳七沉声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这段时间内,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保证自身的安全。这局棋,我们一个子都不能再少了。” 三人商议一番,决定分头行动,由程彻负责暂时看守昏迷不醒的沈忘,柳七负责前往大牢中勘验鲁尽忠与汪师爷的尸体,而身负功名的霍子谦则和易微一起,对县衙中相关的人员逐一盘问,做好笔录。 虽然程彻对自己只能困囿于房中十分遗憾,但是他也深知能彻底保证沈忘安全的人唯他而已,因此也只得同意了柳七与易微拟定的计划,目送着二人走出了房间。 待柳七重回凶案现场之时,霍子谦和方长庚正面对面站着,霍子谦的脊背已经没有初时那么挺直了,相反他微拗着身子十分别扭地贴墙站着,似乎是极是害怕被地面上的血迹沾染。而方长庚的表情就自然得多,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霍子谦说着话,缓解这位书生的紧张感。 “我本以为今日能顺顺利利过去,孰料还是出了事情。”霍子谦颇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视线躲避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听霍贤弟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在下是江西吉安人,机缘巧合才随沈县令一道来的济南府。” “哦?”方长庚又是好奇又是感慨,“我听说沈大人是桐乡人,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倒是一段缘分。” 霍子谦缓缓摇了摇头,苍白的面皮上现出罕见的肃重之色:“方捕头,沈县令于我,不仅仅是缘分,更是恩义。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只要沈县令一日用得上霍某,霍某便一日效死身畔。” “效死身畔……”方长庚颇为敬佩,不由喃喃重复着。 刚行至牢门口的柳七闻听此言,不由得止住脚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有料到,平日里低调温和的霍子谦竟还有这番决心,她生怕自己无意中听到霍子谦的肺腑之言会令他尴尬,便刻意轻咳了两声,待二人止住谈话,方才现身。 “方捕头,霍兄。”柳七恭敬拱手。霍子谦面皮儿腾地红了,见柳七面色无异,方才掩饰道:“柳……柳姑娘,方才我和方捕头寸步未离,没有让任何人破坏现场。” 方长庚也微笑道:“霍贤弟极是认真负责,连眸子都不曾转一下,我留在这儿倒是多余了。”他叹了口气,又道:“若是历城县衙中人人都能跟霍贤弟这般,断不会出现今日的事端。” “所幸有二位仁兄相帮,不致令幕后歹人得了势。我这便勘验尸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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