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隋见两个女子不管不顾地向自己扑来,赶紧双手握拳做出应对的架势,可还未用力,便觉全身疼痛非常,劲儿已然泄了一半,再加上还有一条腿陷在粮堆之中,站都站不稳,身旁的衙役仓促之间连武器都没拔出来,就被柳七和易微一左一右冲散了阵型。 燕隋只觉膝盖剧痛,腿一软跪倒在粮堆之上,再一摸竟是一根细如头发丝的牛毛针狠狠地插在骨缝之中,燕隋恼怒非常,顺手抽出一把衙役腰间的铁尺,向着柳七的背影掷了出去。 半空之中,旋转的铁尺被疾飞而来的梅花镖一阻,擦着柳七的头发丝,“仓啷”一声插在石壁之上。程彻拎起霍子谦的衣服后领,轻轻往易微的方向一抛,大喊道:“跑!”接着便不管不顾地冲向了围上来的方长庚和衙役们。 程彻身受巨创,鲜血不断从腹部的创口中涌出,很快就将柳七紧急给他缠绕的布带沁透,他却浑然不觉,手中的青峰剑白虹翻飞,刀刀见血,面对着对方层出不穷的利器,程彻以刚克刚,以暴制暴,完全是搏命的打法,硬是没有一人能冲进他的保护圈。 而此时,柳七和易微正竭力将霍子谦塞进排水渠。霍子谦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他紧紧捏住自己的鼻子,听着柳七的嘱咐:“屏住气,别慌,不数到六十绝不可将肺中的气吐出去。” 霍子谦不敢说话,就是拼命地点头,下一秒,他便被二人一齐用力推入滚滚水流之中。 “寒江,该你了。”柳七伸出手,作势要拉易微。 孰料,易微后撤一步,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这一次,换我。”她的眼睛里盈着不容置喙的笑意,灼灼的目光不舍地在柳七的脸上黏着片刻,又投向粮仓中间以一敌十,不曾后撤半步的背影上。 那一瞬,柳七似乎在易微的身上看到了当日施府大火中自己的影子。当时的柳停云有必须遵守的诺言,这时的易寒江也有绝不放手的理由。柳七再无犹疑,点了点头,矮身钻入排水渠之中。 方长庚岂能看不见这边的情形,心中万分焦急,霍子谦已经不知随着水流冲到了哪里,这边厢柳七也已然探进了半个身子,方长庚怒吼一声,便想强攻。 眼见程彻正与衙役们缠斗,他借着刀影一矮身便向墙角冲去,却不料斜刺里探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直取他的眉心!时间似乎瞬间慢了下来,那双携着劲风的手如鬼魅般飘忽如电,凝在指尖的血珠随着动作直飞入方长庚的左眼,让他的世界登时血红一片。方长庚心头大骇,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一下,失去了扑向柳七最好的机会,眼见着少女黑色的发髻消失在洞口深处。 然而,程彻也为刚才的攻势付出了血的代价,此时他的肩膀上又挨了一记,整个人直如浴血金刚般,俊朗的面容也因杀红了眼而变得扭曲起来,饶是心狠手辣如方长庚此时心中也不由得擂鼓。 他知道这“锁横江”很强,但却不知他真的悍不畏死!此时,粮仓之中只剩下还站在排水渠洞口的易微和背水一战的程彻,而他手中的衙役伤亡惨重,已经有数人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躺在地上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 方长庚手中的铁尺舞得愈发稠密,几乎让人看不真切,而随着失血的加剧,他明显感觉到对面的程彻已经慢了下来,只消再坚持片刻,就算是个铁人,也该束手就擒了!程彻又岂能猜度不到方长庚心中所想,他已近力竭,全靠一口硬气撑着,余光中他瞟到易微还没有走,而是拼尽全力拉扯着架子上的一块防水布。 无论如何,要护得她周全! “微儿,快走!”程彻大喊道。 “别让她跑了!”方长庚也紧随其后嘶吼着。 而在同一时刻,那巨大的防水布终于被易微从架子上扯了下来,易微借势将防水布在空中一旋,飞向程彻所在的方向,高声道:“鸳鸯阵!” 程彻瞬间便明白了易微的意思,之前在废弃的营寨之中,他曾与易微一道训练那帮从白莲教的地穴中解救出来的孩子,而易微着重教授的便是戚家军的“鸳鸯阵”,而此时这块防水布幕天席地飞来,形如盾牌,自然是让他学习“鸳鸯阵”中长牌手的架势,以布为盾,掩护撤退。 程彻双手一探,于空中截住防水布,左右手运倒如飞,塌软的布匹竟真的被他舞成了盾牌一般,替他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利器攻击。程彻且战且退,很快就退到了易微的咫尺之间。只听身后的易微大喊了一声:“抛!”程彻想也没想,直接将防水布登头盖脸的向对面围上来的众人抛过去,与此同时,身后一道火光划着漂亮的弧线和防水布撞到一处。 这鱼胶防水却不防火,粮仓之中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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