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一句句如刀子一样扎在心里,我压抑着心底的悲愤,梗着脖子顶撞道:“你说够了没有?!”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顶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走出办公室,摔门而去,身后传来秦仪拍案而起的怒吼声。
我快步地走在路上,阳光热烈得晃眼,然而身体里却仿佛有一股冰流乱窜,手足俱寒。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蒙受如此大的冤屈,被别人误解却不能辩解。
我一路低着头走到寝室,伸手推门才发现门已经锁了,房间里面应该无人。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却发现冯萧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头,长长的手指穿过黑色的短发,暗淡无力的光线落在他的肩头上,那么哀伤那么无助。他听到动静,慢慢抬头,见到是我脸上有一丝异样的神色闪过,但随即被苦涩的笑容掩盖。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发一言,但却已是最大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我们无言地眺望着窗外的风景,远山荒芜,大片的黄褐色爬满山岚,看不到一丝绿意。
口袋里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是“余云朗”,心情再次沉重下来,铃声不知疲倦地响着,我拿着电话不知接还是不接,终于,电话铃声停止了。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呼完,电话铃声又紧接着响起,我想也不想地挂断了。电话铃声又立刻紧接着打来了,看这架势,如果我不接,就要一直打下去。我心力憔悴地按下接听键,有气无力地说,“喂?”
“为什么不接电话?”余云朗语气不善,劈头盖脸地问。
我搪塞道:“刚刚在忙。”
他在电话另一端踌躇了一下,应该是思考如何和我进行接下来的谈话,他开口的第一句很冷静:“你的事情秦仪跟我说了。”
“如果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不信?”
“我想的是怎么样?你干都干了还不让人说?”余云朗情绪激动地抢白道,“老子造的什么孽,怎么生了你这个儿子?”
我回敬道:“你是男人不能生,我是我妈生的!”
“臭小子!你还反了!”他在电话那边开始喝骂,我将手机拿开离耳朵远远的,听不见心不烦。冯萧会心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余云朗骂得嗓子哑了,才愤愤地丢下一句“你等着,我去你们学校好好收拾你这个兔崽子”后狠狠挂断了电话。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快毕业吧,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爱去哪去哪,爱干嘛干嘛,谁也管不着!
可是,就连我毕业的念想都要被剥夺了,学校准备开除我和冯萧,班主任受命向同学们了解情况。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班长和其他同学出来作证讲述了事情的原委,还我和冯萧以清白。班主任大喜,立刻向院长秦仪进行了汇报。秦仪叫了班长等人对质,尽管怀疑他们是串通好了为我和冯萧开脱,不过总算对学校有所交代,也可不用再担责任,遂向学校陈情。学校的BBS进行了删帖,并发布了公告,公告内容无非是ID为“贱圣”的同学发布的内容经查系诽谤,封锁该ID,并公布了事情真相,号召大家尊重事实和隐私。我那蛮横的老爸自然也没好意思来修理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下)(22)
事情不会完美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偶尔走在学校的路上,依然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不过我已经无所谓了。
冯萧和夏冰在一起了,天天牵着手在校园里面晃来晃去,极尽亲密和甜蜜,仿佛到处宣告自己多么正常。
这样的张扬在石川看来是挑衅,如同伤口上撒盐。好友抢了自己的男朋友,还气焰嚣张。石川叫我陪她喝酒。似乎每一个失恋的人都会选择借酒浇愁。也许只有痛快淋漓地醉上一回,才能彻底将内心的痛苦排遣,从此不再伤心。
石川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余言,你说冯萧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他是不是嫌我胖?”
我低头看她,她柔顺的头发沿着微微倾斜的脸庞滑下,“石川,其实你挺漂亮的,天生的美人坯子。冯萧看不上你,是他的损失”。尽管是安慰她的话,不过也是我的真心话。
“哇!流星!”石川突然指着天空喊道。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夜空,黑漆漆一片,仔细分辨才看清夜空中有几颗暗淡的星星。
我说:“哪有哦,你喝醉了眼花了吧。”她不理我,已经将衣角打了一个结,双手合十开始许愿:“我要冯萧这个乌龟王八蛋,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最后……最后,只能再找我。”她的表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