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就给赵有财倒酒。
王美兰又端着一个盘子和一个碗回来了,挨个放在桌上,一边放,一边道:“你大儿子出息了,上山打野猪去了。”
“哎呀小子厉害了。”赵有财那拿着大葱去蘸酱的手一顿,看似随意地扫了赵军一眼,但脸色已然是阴沉下来。
“长本事了,连人家野猪套子都敢偷了”
王美兰推开赵军给她递炉果的手,没有理会儿子的示好,溜缝道:“你看不起谁呢你大儿子自己带狗上山刀的。”
王美兰此话一出,赵军只觉得一股寒气当头罩下,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自己老爹。
只见赵有财面沉如水,看不出一丝生气,但盘腿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爸,我错了。”赵军紧忙先认怂。
赵有财没有说话,霎时间屋内气氛凝固,就算是两个小丫头也察觉出了不对,连咬入嘴里的炉果都不敢再嚼了。
空气凝滞约莫有十多秒,赵有财突然笑了,他端起桌上酒杯,喝了一大口。
东北小烧,五十六度的纯高粱酒,辣的赵有财一紧鼻子。随手把酒杯一放,笑道:“我大儿子出息了,都能打野猪了,他老子可是得济了,我可得多吃点。”
赵有财一笑,屋里气氛骤然一变,无形的压力凭空而散,小赵虹嚼着炉果的脸上都乐开了花,“爸,我哥打的野猪可香了呢。”
“快吃你的吧。”赵军没好气地把那王美兰没接的炉果,直接塞进了赵虹嘴里。
“嗯,香。”赵有财嚼着一大口野猪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闷了一口酒。
等口中酒肉一起下肚,他笑着跟赵虹说,道:“二姑娘,等哪天让你哥上山里,给你打头黑瞎子,那玩意更香,比野猪还香呢。”
“好啊,好啊。”赵虹一听,更高兴了。今天先是美美地吃了炖肉,饭后又有炉果吃,在小姑娘看来,这样的生活简直时太美妙了。
赵有财随之一笑,却不再提及之事,边吃边喝之余,还说起了今天林场那些工友、同事之间发生的一些趣事。
王美兰在一旁有时聆听,有时发问,有时附和。
更有赵虹、赵娜时不时抢话、插嘴,跟爸妈说一些她们小孩之间的趣事。
一时间,屋内父母慈,女儿孝,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亲情氛围盛至极点,好是一副幸福家庭之景象。
可即便如此,一旁的赵军却是愈发的坐立不安。
两个妹妹都还小,她们不知道,赵军可是知道自己老爸在这十里八村有两个外号。
明着里,那些赵有财的长辈,还有和他一起长起来的同辈人,都叫他赵二蔫,或者直接简称二蔫。
可要是在背后提起来,别人多半都叫他赵二咕(gu)咚(d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