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栓跟着张来宝,慌忙进了张家,一进屋门内,就长长松了口气,道∶“来宝啊,你家咋还养熊瞎子呢?”
听江二栓此言,张来宝脸色一沉,自张占山得病,他们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而日子一不好过,两只能的伙食也就差了。
见张来宝又撂脸子了,江二栓有些无语,记得去年这时候见,这孩子还挺好呢。
可这次见面,这孩子走路劈腿拉跨的不说,还动不动就给自己脸色看。要知道自己再咋的,也算他的长辈呀。
这时,屋里传出了张占山的声音,只听他道:“二兄弟来啦?”
江二栓闻言,正好借机进了里屋,见张占山躺在炕上,脸色灰败,左手更是不标准地攥着拳头。
“大哥。”江二栓进屋,就把手里的九分兜子放在炕沿边。
“来宝啊!”张占山费力地抻脖,冲外屋喊道∶“给你二舅倒水。”
张来宝听见了也不言语,但却拿茶缸到暖壶前,给江二栓倒了大半茶缸的水。
等张来宝进到里屋时,就见江二栓正从兜子里往出掏东西。
一个兜子里是四瓶罐头,黄桃、山楂各两瓶。另一个兜子里,装的东西……和刚才那兜子里装的一样。
张占山见状发笑,道?“二兄弟,这咋还给哥拿两份呢?”
江二栓笑道∶“一份是兄弟我的心意,那份是我姐夫让我给你捎来的。”
江二栓,在林区包楞场,他是42楞场的把头。他的姐夫,跟张占山是表兄弟。于是,江二栓就跟张占山攀上了关系。
想当年,江二栓包楞场的时候,张占山还没少帮他出力了呢。
听江二栓之言,张占山面露苦笑,道∶“行,难得我二兄弟还想着我。”
说到此处,张占山转头对张来宝说∶“去,上南大地,招呼你妈赶紧回来,给你二舅做饭。”
张来宝闻言,还是不言不语,但动作却不慢,转身就往外走。
等张来宝从屋里出去,张占山对江二栓说∶“兄弟,这孩子最近受点刺激,你别往心里去哈。”
“啊?“江二栓一听张占山这话,心里对张来宝的那一丝不满,瞬间荡然无存,只问道:“大哥,孩子咋的了?”
“婚事吹了。”张占山又看着自己左手那蜷缩在一起的五根指头,道∶“我现在还这样,一点也帮不上孩子,唉……”
“唉!”江二栓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又问张占山,说∶“大哥,你这…病,场里咋给定的呀”
“工伤。”张占山道:“基本工资照常发。”
这年头,个人对公家,就是沾边赖。张占山是在单位倒下的,所以他这工伤是跑不了了。
林场给他按退休算,基本工资照发,但加班、补助就都没有了。
但因为是退休,可以让子女接班。所以,现在的张来宝已经是永安林场的内定职工了。
只不过在选工作岗位的时候,张占山说啥也不让他儿子到食堂当学徒。
食堂的活虽然轻巧,也不缺吃的,但别忘了,张占山的死对头赵有财,也在食堂啊。
虽然赵有财在一食堂,他张占山的旧势力在二食堂,但张来宝刚上班,就是一个小学徒,赵有财跟食堂主任一句话,就能把张来宝调到自己手底下。
这样的情况,张占山想想都觉得害怕。所以,他就求自己姑爷,让张来宝成了一名归楞工人。
但现在,归楞的活只有新楞场有,张来宝上了班也没什么事。
所以,张来宝就先在家里,帮着徐美华干活,等冬运生产开始,他再去归楞组报到。
“大哥,这也挺好。”江二栓道“你们家俩人拿工资,这多好啊?”
“唉。”张占山闻言,摇头不语。
这时,江二栓问起外面那两只小黑熊的来历,张占山就添油加醋地跟江二栓说了一大堆。
在永安林区混了几年的江二栓,听完张占山一番话,并没有去论断张、赵两家的恩怨,只问张占山道∶“那你家来宝既然要打围,咋不上山锻炼、锻炼呢?我瞅那俩黑瞎崽子,都挺听他话呀。”
“兄弟呀!”张占山一脸愁苦地说∶“你不打围,不懂这里面的事儿,来宝这俩熊瞎崽子要想能开口咬猎物,八成得有好的头狗带。”
张占山有一句话说的对,就是打围的事,江二栓确实是不懂,他听了就问∶“大哥,你家那不有狗么?”
接下来,张占山就把自己从秦强哪里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