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呐,趁热乎,给你来一块儿啊。」
「我不吃!」王美兰生硬地拒绝了赵有财,说完这句,王美兰看赵有财把手从耳朵上移开,知道他是端盘子烫手了,王美兰心里又感动又不想吃那个东西,无奈、纠结、痛苦!
但王美兰又不忍拒绝赵有财的好意,便补了一句道:「等吃完早晨饭,我再吃。」
「啊,那也行。」赵有财倒没多想,只把目光投向王美兰刚才那只掏钱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兰呐,那钱。」
赵有财问钱的时候,王美兰的目光却落在那猪肚蒸小米上,她面无表情地对赵有财说:「钱啥钱呐?家里没钱了。」
「啥?」赵有财一愣,他怎么想不到,王美兰竟然会给自己这样的一个答案。你哪管说不给呢,也比说家里没钱了强啊!
王美兰右手往左胳膊上一搭,把左袖口放下,盖住了将近五十克的大金镯子,然后面不改色地跟赵有财说:「给儿子盖完房子,还有挑费啥的,没钱了。」
说完,王美兰就往里屋走,还给赵有财扔下句话,道:「你拿盆装点黄豆,去捡两块大豆腐回来,早晨对付一口得了。」
赵有财呆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吃大豆腐,还叫对付一口,这娘们说的叫啥话?
但赵有财也没敢说啥,从碗架里拿出个面口袋,从中往盆里倒了一些黄豆,然后端着盆就出了家门。当赵有财走到豆腐坊门口的时候,就见马大富从里面端着盆出来。
这是未来亲家,咋的也得寒暄两句呀。
「大哥。」赵有财先跟马大富打招呼道:「来捡豆腐呀?」
「嗯呐。」马大富把盆往起一抬,道:「我家你嫂子把脚烫了么,她也下不了地,闺女在家干活,没办法了,我就来吧。」
「啊。」一听马大富这么说,赵有财忙道:「我这不也是么,你弟妹胃有毛病了,儿子还不搁家,没招了,就得我来了。」
「哎呀。」马大富闻言,便问:「弟妹胃咋的了?疼啊?吃点去痛片呗。」
「不是。」赵有财摇头,说:「儿子领她上岭南医院看了呢,说是有炎症,大夫给个偏方,使野猪肚子蒸小米子,这不在家吃呢么?」
「哎呀我的妈。」马大富笑道:「这上医院看个一溜十三招,还整个偏方。」
「谁说不是呢。」赵有财哈哈一笑,道:「大哥,不说了,你快回去了,一会儿大豆腐凉了。」「嗯。」马大富一手揽着盆,一手向赵有财一挥道:「走了,二兄弟,哪天咱哥俩喝酒。」
「哎,好嘞。」赵有财别过马大富,进到豆腐坊里,使黄豆换了两块大豆腐,从里面出来就往家走。没走几步,赵有财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哎哥,哎哥!」
没错,这是喊他呢。
那人喊的是二哥,但他是大舌头。
赵有财一听,不用回头就知道,来
的肯定是张大舌头张利福。赵有财回身一看,就见张利福连跑带颠地奔他过来。
这大早晨的,张利福来,定是有事啊!
俩人关系不错,赵有财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咋的?你着急忙慌地来,有事啊?」「啊!」张利福对赵有财说:「有好事儿!」
赵有财听张利福如此说,忙问:「啥好事儿啊?」
可让赵有财没想到的是,张利福却反问赵有财道:「小子搁家呢吧?我找他。」
「啥?」赵有财知道张利福说的小子就是赵军,一听张利福要找赵军,赵有财伸手拦住他道:「你找他干啥呀?」
张利福往后退了半步,眉头囧成八字地看着赵有财,小声道:「我寻思找他打围。」他声音再小,赵有财也听得见,而张利福这句话,可是把赵有财气的不轻。
「呵!呵呵!」赵有财连着冷笑两声,可是把张利福吓坏了,早年间这屯子流传一句话,叫:不怕夜猫子叫,就怕二咕咚笑。
赵有财俩眼盯着张利福,语气阴沉地道:「张利福,你打围不应该找我么?」
「二哥!」张利福一紧张,连舌头不大了,他急忙和赵有财说:「小子说,你一天上班都挺忙的,让我在山里看着啥了,就跟他说,到时候他去打。」
赵有财道:「你都跟他说啥了?」
张利福咽了下口水,眨了眨眼睛,解释道:「二哥,那次真不是我特意跟他说的,我是让他给你捎信。就开春那阵儿,我搁山里砍架条,看着一大帮猪。」
「一大帮猪.....」赵有财一听不禁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