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赵军也没招。于是他加快手上动作,将绑腿扎好,再起身从墙上摘下挎兜背上。
等赵军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见赵有财正把饭盒、罐头往兜里塞。
看到赵军出来,赵有财拎起旁边的布口袋,往脑后一甩,背在肩上。
赵军知道那布口袋装的是猪头,当即上前对赵有财说:“爸,给我背着吧。”
“不用!”赵有财一手抓着布口袋,一手抬起冲外一指,道:“走!”
说着,他使脚尖一点房门,当先从屋里出来。
深秋时节的东北林区,早晨可都快要上冻了,赵军从屋里一出来,被凉风吹得一缩脖子,当即就把手往袖子里揣。
而赵有财在前,大步而行,推开院门就走。赵军紧忙跟上,爷俩一路从屯子出来,直入山场。
当入山场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呢,但不影响走路,赵有财在前开路,和昨天不一样,今天的赵有财走得飞快。
赵军时不时还得小跑,才能跟上赵有财。想他都很久没这么早出来过了,而且前阵子上山打围都坐车,很少这么赶路。
爷俩走了二十多分钟,赵有财突然停下,把身一转望向被他落出三四米的赵军。
赵军见状,连忙快步来在赵有财面前,道:“爸,要不我拎一会儿呀?”
“不用!”赵有财抬手一指左边大红松,对赵军道:“咱就搁这儿祭。”
“啊!”赵军有些恍忽,刚要再问却见赵有财拎着布口袋就来在那松树前。
这棵红松可是不小,有四五十号粗,赵有财把布口袋放在树根旁,然后从后腰处拔出侵刀,在树上扒树皮。
此时扒松树皮,并非是要包人参,也不是要刻老兆,而是要开老爷府。
只见赵有财使侵刀,在松树上先划出个三角,然后接着三角下面是个正方形,说白了就像小孩儿画的房子。
勾勒出轮廓以后,赵有财使侵刀细致地削去轮廓里的树皮。
这就叫开老爷府!
等开出老爷府后,赵有财从兜里掏出红布,使其缠裹住老爷府。
在赵有财做这些的时候,赵军就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赵有财忙活。
眼瞅着赵有财将布头掖好,然后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
跪下以后,赵有财从旁边拽过布口袋,将袋子口向下一倒,里面的猪头滚落在地。
赵有财随手把布口袋丢在一旁,然后一手抓着一边的猪耳朵,把猪头在松树前摆正。
此时,猪头在老爷府下,猪嘴冲着赵有财。
赵有财从兜里掏出石林烟,从中拿出一颗烟,将过滤嘴塞进嘴里。紧接着赵有财拿出火柴盒,划着火柴将烟点着。
然后,赵有财抠土将烟的过滤嘴部分埋进土里,立在猪头前。
之后,赵有财又拿出两颗烟。也是如此操作,等将三颗烟并排立在猪头前以后,眼看白烟鸟鸟,赵有财冲着眼前松树、祭品,一连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赵有财跪直了身子,大声念叨:“山神爷,我赵有财带儿子赵军今天入山放参,望山神爷保佑我爷俩平安入山、平安出山。”
说到此处,赵有财顿了顿,又道:“我儿子开春前儿,要得罪山神爷啥的,您老人家一定大人不把小人怪呀。”
旁边的赵军听他这话,强忍着没乐出声来,此时赵军心里就一个想法,你要不提这事儿,没准山神爷真能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