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打的呢。”
说完这句话,李文才目光从赵有财、王大龙脸上扫过,然后继续讲道:“那打围的,使特么砂枪打的,你说……”
李文才稍微停顿一下,摊手道:“东家说,给狍子皮扒完了,一瞅那肉里全是砂子,你说咋吃?”
“这……”王大龙苦笑道:“这是坑人呐。”
李文才和王大龙唠嗑的时候,赵有财在旁边一声不吭。虽然他不敢确定那狍子是他爹打的,但这种事,赵军他爷赵大柱干过可不止一次。
此刻赵有财心中暗自庆幸,得亏这老李头没记住赵大柱这个名字,要不然估计连门都不能让自己进。
“李爷。”忽然,旁边的王大龙插了句嘴,问李文才说:“你们屯子有个叫李耗子的,那是谁呀?”
听王大龙提起李耗子,李文才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他抬头看向王大龙,说:“那是我侄儿,咋的了?”
“李爷!”王大龙惊讶地道:“那是你侄儿啊?”
李文才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赵有财,于一旁好奇的问道:“大龙,你咋还认识你李爷他侄儿呢?”
“啊,一走一过听人念叨了。”王大龙回答赵有财的问题时,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王大龙没撒谎,他真不认识什么李耗子,但他见过李耗子他媳妇。
像赵有财和赵军,他们父子俩每到一个地方,先会观察一下附近的山场。而王大龙到一个地方,却是先寻摸一下屯子里的老娘们儿、小媳妇。
这不,今天早晨借着上茅房的工夫,王大龙在秦东他家前头几趟杆儿转悠了一下。
这一转,却是让王大龙看到了一个人。
那女人,一米七大个儿,在这年头可是太难得了。而且这女人大眼睛、瓜子脸,只一眼就让王大龙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王大龙躲在树后,偷看那女的走进一户人家,然后找人打听那是谁家。
有人告诉王大龙,那是李耗子家,而这李耗子,本名叫李皓,长的一米八大个儿,小眼睛比绿豆大不多少,还尖嘴猴腮的。
此时一听李文才说那李耗子是他侄儿,而自己看上的女儿是李文才侄媳妇,王大龙不禁有些尴尬。
好在谁也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李文才和赵有财接着喝酒。
而与此同时,在岭南桥头村陈学义家里,姐夫和小舅子又坐在一张桌上喝酒了。
毕竟是亲戚,打归打,闹归闹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姐夫。”这时,姜伟丰对陈学义说:“要不咱找我大舅哥吧?”
“找他干啥呀?”陈学义不乐意地说:“我才不找他呢。”
“那能行吗?”姜伟丰再劝道:“黑瞎子不像别的,再说五百来斤的老大黑瞎子,我可不敢!”
“你有啥不敢的?”陈学义斜了姜伟丰一眼,说:“我明天给你借半自动枪,有这枪搁手里,你怕啥?”
“这……”就在姜伟丰迟疑时,陈学义摆手道:“就这么地了,明天咱俩去,你赶仗、我堵仗。”
……
一夜过后,赵军、张援民、解臣不到五点就从炕上起来,出到外头就见宋兰都已经在蒸干粮了。
等吃过了早饭,赵军等人背枪上山,要按照黄贵昨天说的,他们今天要去打香獐子。
几人刚出屯不久,陈学义就拿着两棵半自动步枪,来到了姜伟丰家。
俩人背枪出屯,但他们进山场以后,跟赵军他们走的不是一条道。
赵军、张援民、解臣、黄贵,四个人今天没牵狗,各背一把枪,一直往西南走。
这一走,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在一处山肋的岔路口,四个人分道扬镳,黄贵带着解臣往他昨天说的二愣坎子去,而赵军、张援民则直奔香獐子老巢。
獐子这玩意太机灵,想能抓住它的影儿打枪却是不容易,所以赵军、张援民此去,并不一定要将这香獐子直接打死。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把香獐子往上撵,将其撵到二愣坎子上。然后,由埋伏在附近的黄贵开枪,将那香獐子击毙。
这也相当于打仗围了,赵军打草惊蛇,黄贵在上头儿守株待兔。
可当赵军、张援民临近香獐子巢穴时,突然听见前头有什么东西在叫。
这种叫声,有些特别。
凄厉、凄惨,听着让人心里不舒服。
“大哥,走!”赵军招呼张援民一声,端着枪慢慢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