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一边腋下夹着麻袋卷,一边夹着公文包,两边夹的东西形成了严重的反差感。
走出两步后,赵军感觉不对劲了,这公文包鼓鼓的,看着难免会让人有不善良的念头。
赵军快步走到金店前,拽门往里走。门内有个不大的门斗,可容两人并肩而立,再往里是厚厚的门帘,将门斗与金店内分隔开。
赵军站在门斗里面,没着急往金店里进,而是把麻袋卷往旁边一靠,从棉猴兜里拽出收起三角兜一抖,紧接着将公文包塞了进去。
然后,赵军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两沓钱,塞进棉猴兜里。再将三角兜一系,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兜子钱。
赵军抄起麻袋卷,拎着三角兜进到金店里。
金店里还是那三个售货员,当看到赵军时,三人齐齐一怔,显然是认出他来了。
距离赵军、王美兰上次来采购,也仅仅过去了一个半个月。不到两月的时间,三位售货员不止一次地跟家人、朋友提起那对财大气粗的母子。
今天他妈没来,光是儿子来了,但也引来了三个售货员的殷勤接待。
赵军也不废话,直接挑了一个素面的金镏子和一条金项链。
金镏子是送给王美兰的,赵军他老娘就喜欢这个,平日里最常戴的也是金镏子。
而那条金项链,比王美兰的那条细不少,这是准备在过礼那天送给马玲的。
之前王美兰选过一套银的,但后来听老太太说,送儿媳妇没有送银的,要送就得送金的。
这一句话,让金小梅打了退堂鼓,但却吓不退财大气粗的王美兰。今天赵军出门之前,王美兰特意嘱咐,得给马玲买件金首饰。
赵军给马玲挑了根金项链,这根链子细,但底下带了个心形的小吊坠。
这一套链子加吊坠不到二十克,一共才花了九百四十二。而赵军给王美兰买金镏子,还花了一千二呢。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首饰盒,就一个不大的小纸袋一包,口处像信封似的往下一折。
赵军把两个小纸包揣好,拎着家伙事、钱兜子往外走。
此时餐馆里,马玲往两个玻璃瓶里灌了些热水,马洋拿过一个瓶子的同时嘀咕道:“这咋还不回来呢?”
马玲白了他一眼,就听马洋惊呼一声,紧张地问马玲说:“姐,他不能给咱俩扔下,他自己跑了吧?”
“你有病吧?”马玲给了马洋一杵子。
马洋揉揉肩膀头,看着桌上蹭得干干净净的盘子、碗,咔吧两下眼睛,有些感慨地道:“这一顿饭就干十来块钱,这得多败家呀?”
“你……”这孩子思维跳跃性挺大,而他的话听得马玲一撇嘴,指着马洋面前摞着的两个饭碗,道:“咱仨就你吃的最多!”
听马玲的话,马洋轻咳一声,默然无语。
此时老板娘站在柜台后,看着斗嘴的姐弟俩,感觉挺有意思。
正赶上赵军回来,马玲笑着向赵军道:“回来啦?”
“嗯!”赵军冲马玲一笑,随即看了一眼桌上干干净净的盘子、碗,忙转向马洋问道:“吃饱了吧?”
“啊呃……”马洋刚要说话,冷不丁打了个饱嗝,连说话回答都不用了。
“走啊!”马玲提起挎兜,笑着向赵军说道。
“走!”赵军回应一声,带着马玲、马洋出了餐馆,上车直奔供销社。
进出供销社的人,可比药店的人多多了。当汽车在供销社门口停下时,隔着车窗就能看见门内不断进出的人群。
三人下车,在赵军的带领下进了供销社。在赵军的陪同下,马玲来到卖烟、卖酒的地方,要了四条石林烟,又要了四瓶绿西凤。
在这买石林,一条就比屯子里便宜三块钱,马玲接过烟酒,分出一半递给赵军,笑道:“这给我赵叔拿回去。”
“这……”赵军一愣,迟疑了一秒便将烟酒接过,以俩人的关系,没啥好客气的。
烟酒糖茶都在一趟,马玲捋着柜台往右,在赵军、马洋的护卫下,直接挤到了柜台前。
看着柜台后琳琅满目的糖果,马玲大眼睛目不暇接。
“那个小淘气。”赵军抬手指道:“给我来十斤。”
赵军此言一出,周围人不管柜台里,还是柜台外,都齐刷刷地瞅着他。
“那糖是好吃,多少钱一斤呐?”之前赵军买糖、买汽水都给马玲送过,马玲知道小淘气好吃,但猜也能猜到这糖不便宜。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