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马晓光倒是听话,把两根掐勾交与一手,另一只伸出棉猴兜里掏出一把大钳子,当即就往前走。
“嘿!”解忠见状连忙拦道:“咋的了?能行吗?”
“能行!”张援民在树上道:“翻白眼儿,嘎吧嘴儿了!”
“你当是鱼呐?”邢三没好气地道:“黑瞎子不像别的,可不能瞎整啊!”
“你等会儿!”解忠闻言,忙拦张援民道:“你让大叔上去瞅一眼。”
听邢三、解忠如此说,张援民学着蒋金友脚点铁网过到树窟窿上头。
邢三把枪拿在手里,沿着树干过去,借着手电光往里一瞅,咔吧下眼睛,抬头看向了张援民。
“咋样,大叔?”张援民笑着问道。
“嗯!”邢三点头道:“冻逼得喝的,不像有多大能头儿了。”
“呵呵……”得到认同的张援民呵呵一笑,道:“大叔,那我们撤网了。完了呢,我们使掐勾挂那黑瞎子下巴壳子,给它往出拽。要是它还有能耐,你老就给它一枪,要不得就不用。”
“那倒是行。”听张援民这话,邢三并没拒接,但却问道:“那打完了,咱咋算呐?”
“嗯?”邢三那话一出口,其他四人都愣住了。
蒋金友比张援民反应地还快,当即笑道:“大叔,我瞅这俩黑瞎子都冻木了,不一定能用上枪……”
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在金钱方面。这俩黑瞎子,一个都一百五六十斤,每个熊胆都得上千,两个就是两千。
其中张援民自己占两股,也就是二分之一。剩下那一半,由蒋金友、马晓光分,他俩少说都能分着五百来块。
来之前邢三和解忠说是来看热闹,可现在这老头儿要掺和进来算一股,那张援民、蒋金友和马晓光就都得少分钱,且不说张援民如何,蒋金友和马晓光肯定是不乐意。
再者,蒋金友说的也没错,此时那黑瞎子如果还有战斗力,你邢三给它一枪,那应该有你股份。可要是不用你打枪呢,还分你股份?
这人与人之间不光有利益,还有远近亲疏。就像邢三,他能舍得将利益给赵军,但跟眼前这几个人,他却会斤斤计较。
“那就照量着看呗。”邢三道:“哪个黑瞎子,我添枪了,就有我的。我要不添枪,就不用给我!”
邢三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别说蒋金友、马晓光了,就连张援民都没听出来有啥不对。
在三人答应后,马晓光在下面拧开了一股股铁丝扣,当铁网被撤下时,洞里的两只熊仍然没有反应。
张援民一招手,把解忠递来的掐勾接在手中,往树洞里一探,勾住一只熊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拽。
“来!来!”张援民呼喊一声,身往前一进给蒋金友腾出一块地方,俩人一起拽着掐勾往外扯那黑熊。
张援民真是胆大!
眼瞅着给那熊头拽出树窟窿,张援民离着黑熊脑袋也不过一米的距离。
但随着张援民、蒋金友把熊往外拽,那黑熊真好像冻僵了,长托托、湿漉漉地趴在树上,肩头、脑袋微微动弹,但对人构成不了威胁了。
张援民喊了一声“撒手”,在蒋金友松手后,他抡起掐勾,一下一下地抡在黑熊头上。
此时树下解忠、马晓光使手电照着,眼瞅那黑熊头下有血流出,而且黑熊一动不动,这才招呼张援民罢手。
“拽下去,赶紧的!”张援民呼喝一声,解忠、马晓光紧忙伸手,而这时对面的邢三喊张援民道:“张爷们儿,你小心点儿,脚底下滑!”
刚才这熊带水出来的,往树干上一趴,弄得树上都是水,老头子好心提醒张援民。
“好嘞,大叔!”张援民冲邢三笑道:“今天你老添不上枪,回去了我也给你整个大腿儿。”
“呵!”邢三冷呵一声,但还没说不要。而此时解忠、马晓光合力将黑熊从树上弄下,张援民小心翼翼地走到树窟窿前,借着对面邢三的手电光往里看去。
在同伴被拽走后,剩下这只熊能活动的空间大了,而且它的状态也比死那个同伴要好一些。此刻看向张援民时,熊嘴巴渐渐长大,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大叔!”张援民冲邢三喊了一声,邢三对张援民对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张援民独自将掐勾拿在手里,直往洞中探去。
该说不说的,熊的生命力是真顽强,同样也是真抗冻。当掐勾向它伸来时,黑熊晃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