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张利福不讲究,而是因为这头驴不会拉磨,张利福帮着王美兰训驴拉磨来着。
训练好后,张利福早早地就把驴给送回来了。
一看张利福来了,几人连忙上前与其打招呼。此时赵有财招呼张利福进屋,但张利福硬推脱有事,在将驴缰绳交给赵有财后,张利福转头对赵军说:“大侄儿,我知道有一大帮猪……”
“不是?”旁边的赵有财一听此言,瞬间就怒了,当即冲张利福道:“你特么是不是我兄弟呀?你特么知道哪儿有猪,你咋不告诉我呢?”
“二哥!”张利福笑道:“你不得上班吗?”
赵有财咔吧下眼睛,语气顿时就弱了下来,问道:“多大一帮猪啊?”
“得有三十来头!”张利福比划道:“乌压压一大帮啊,就是……”
当张利福说那帮猪得有三十多头时,赵军、赵有财、李大勇、李宝玉、李如海的眼睛都亮了。只不过前四人是琢磨杀猪,而那李如海却琢磨这是多大一笔生意,自己能从中抽多少利呢。
五个人一惦记钱,就忽略了张利福说到最后的“就是”俩字。
“在哪儿啊,张哥?”李大勇抢先替赵有财问了一句,而张利福眼睛一眯说道:“搁大杀岗。”
张利福此言一出,一股寒风吹过,雪花、雪面飞卷,众人脸上一阵冰凉。但比之冬雪之寒,众人更觉脊背发凉,脖子后麻酥酥的。
当初赵军在岭西桥头村做客时,曾听黄贵的妹夫姜伟丰说他们那边有一处山场山牲口特别多,但很少有人去打围。
至于原因,姜伟丰说那片山馋。而山馋,对于跑山人而言,说的是那处山场好出人命。
这样的山场,在永安这边也有一处。73年的时候,那几晌山林被划为伐区,但开工四天就各种意外频发,造成三死一伤。
从那时起,那片山场就有了各种传说,别说采伐了,就连采山货的也不敢去那一片儿。
一直到赵军重生,那片林子也没被动过,竟然成了永安的最后一片原始森林。
而永安林区的这条大杀岗,和岭南的大青沟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曾是岛牲口残害我同胞的地方。
以前老人们说的杀大沟,就是岛牲口把我同胞成村地赶至一处,然后进行残害。那山林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血与泪。
“那我不去了,张叔。”赵军一听就摇头,偌大个永安林区,哪里没有山牲口,干啥非得去那儿啊。
而一听在大杀岗,赵有财也打了退堂鼓,只问张利福道:“你跑那儿干啥去呀?我不告诉过你,不能往那儿去吗?”
“唉呀,大哥呀!”张利福道:“可别提了,昨天我下套子走抹搭山了。后来走那里头,我才反应过来,那给我吓的!”
“张叔!”李宝玉在旁接茬道:“你都吓够呛,完了你让我哥哥去。”
不怪李宝玉挑理,你都害怕,还让我们去。
“不是啊!”张利福闻言脸色一变,忙道:“这孩子说啥呢?我是啥意思呢?那么大一帮猪,在那一片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呐,等它们离开那块儿,咱再掐踪磕它们呗。”
张利福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野猪可不冬眠,冬天也得吃东西。它们到一个地方,把这一片山场上被雪盖住的莝草、核桃、橡子,尽可能地划拉干净以后,还会继续换地方。
而这么大一帮猪,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