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周春明抱拳道:“书记,张援民出战,定斩黑熊!”
“嗯?”周春明看了张援民一眼,问左右道:“这是何人?”
众人面面相觑时,人群中解忠出列,对周春明说:“此乃赵军之弟张援民,现任我楞场油锯手。”
解忠此言一出,周春明脸色大变,起身指着解忠喝道:“混账!我堂堂永安林场,竟派一油锯手出战,岂不让人笑话?”
说到此处,周春明往左右一看,向前挥手指着张援民道:“来人呐,将此人乱棍打出。”
“好嘞!”李如海欠登似的,刚把棍棒抄起要打张援民,就听一人喊道:“且慢!”
只见周建军起身,向周春明进言道:“书记,我观此人颇为勇武。”
说话时,周建军微微侧身,手已指向了张援民。
此时的张援民,头戴狗皮帽子,身上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棉袄袖口周围都磨亮了。关键是他下身穿的棉裤,裤裆都快到膝盖了。
这用东北话形容叫:水裆尿裤。
再配合上张援民一米五八的身材,好似跟勇武沾不上边。
但在梦里,周建军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还为张援民作保,举荐他这油锯手出战黑熊。
在得到周春明应允后,周建军更是不知从哪儿变出个大茶缸,那茶缸是林场发的,上面还有“拼搏生产,建设中华”八个大字。
“壮士!”周建军端着那茶缸走到张援民面前,举着冒热气的茶缸对张援民说:“喝了这缸子酒,让黑瞎子挠了也不疼!”
不知怎得,这时候的张援民,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抬手一拦,说道:“酒且放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张援民提着侵刀就往外走。
出了林场大门,只见外面一片漆黑,那山林之间仿佛有无尽猛兽。
可张援民浑然不惧,横刀在手、暴喝一声:“油锯手张援民请战黑熊。”
“吭……”一声熊吼,山风呼啸,张援民心头一凛。
而在这时,背后林场中传来声声战鼓,梦中的张援民不用回头,就看见三弟李宝玉抡着鼓锤在给自己擂鼓助威。
“呔!”张援民胸中胆气声,将身向前一纵,一刀直刺黑熊。
“这咋的啦?咋这顿扑腾呢?”林业医院病房中,李国强翻着张援民眼皮。与此同时,赵军、解臣一左一右地按着张援民胳膊,杨玉凤则按着张援民双腿。
“是不是疼啊?”赵军问道。
“不能啊!”李国强转头看了眼挂着的点滴瓶,道:“这里头都搁止疼药了。”
梦中的张援民,使一口侵刀与黑熊厮杀了三百回合,你来我往,战得不亦乐乎。
杀至兴起,张援民拖刀跑回本阵,将侵刀往雪堆上一插,麻利地脱下上衣,光着膀子持刀杀向黑熊。
或许是被张援民气势所慑,只两个回合,黑熊就被张援民一刀枭首,熊头滚落在地,一股血箭自黑熊脖颈处蹿出。
“哈哈哈……”张援民仰天大笑,一手提刀,一手抓起黑熊脑袋,大步走回林场。
当张援民把熊头丢在周春明面前时,看着众人惊讶、崇拜的目光,张援民高傲地扬起头颅。
而此时,周建军又端起那茶缸,递向张援民道:“壮士,这酒还温乎呢。”
“呵!”张援民端过茶缸,将温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把茶缸往地上一摔,听得“嘡啷啷”声响,茶缸滚至一旁,张援民酒气上涌,忍不住大声道:“威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咚咚。援民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