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饺子、摆帘子,这场面在东北挺常见。一到冬天谁家包冻饺子,左邻右舍都来帮忙,可看架势,赵家不像包冻饺子的样,倒有一种要过年的热闹。
“郑师傅,进屋坐会儿!”王美兰把郑学坤、郑东海往西屋里让,在东屋跟老太太一起看孩子的王强,听到王美兰招待客的声音,便起身往西屋来。
“呼……呜……”看到陌生人进来,站在炕上的小猞猁弓着身子,向郑学坤、郑东海发出了示威的声音。
这小家伙虽年幼,但也知道看家,王美兰见状一伸手,小猞猁将身往起一掀,一双前爪搭在了王美兰手腕上。
王美兰另一只手一揽,便把小猞猁抱在了怀里。看到这一幕,郑学坤、郑东海眼睛都直了。
“大嫂,这是啥呀?”郑学坤惊讶地看着王美兰怀里的小猞猁,问道:“这不是猫吧?”
“爸!”这时,郑东海拽了郑学坤一下,向炕里指去。
郑学坤顺着郑东海所指望去,只见炕里有个松木箱子,松木箱子上盖着个布单。此时布单被一个小脑瓜顶开,露出个像小狗似的动物。
“妈呀!”郑学坤可认得,这不是小狗,而是小黑熊。
“妈。”赵军把小猞猁从王美兰怀里接过,并对她说:“你给咱家那好皮子拿过来,给郑师傅看看。”
“啊!”王美兰知道要来钱了,但似乎有些不太情愿。而当她往外走,到门口时碰到了王强,王美兰手往后一摆,道:“强子,来客了,你帮你外甥招呼着。”
王强答应一声,进屋后给郑家父子散烟,坐在炕上唠了两句闲嗑。
没过多大一会儿,赵春、王美兰一前一后进来,赵春是给客人上茶,而王美兰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卷,胳膊下还夹着三个布袋卷。
“哎呦!”赵军这才想起来,自己家不是只有一张豹皮,还有三张猞猁皮呢。
“来!”王美兰到赵军身旁坐下,将手里的布袋卷往前一递,道:“这是土……不是,这是那个金钱豹的皮。”
赵军接过布袋卷,将其展开,取出那张豹子皮。
豹子皮往桌上一摊,郑学坤忙把手中烟掐灭,然后怼了郑东海一下,示意他也如此。
熄灭了烟后,郑学坤搓了搓手,才拿起豹子皮反复端详。
检查过一番后,郑学坤惊讶地看向赵军,道:“一点儿伤没有。”
“嗯!”赵军闻言,笑着一点头。
“啧!”郑学坤又翻过皮子摩挲一番,都说挑货才是买货人,可这皮子没有伤,郑学坤只能轻叹一声,道:“冬天这豹子毛发白,要是金黄色的就更好了。”
听他这么说,赵军又是一笑,道:“郑师傅,你咋不说冬天的皮板好呢?”
他俩这番对话,与当日赵有财卖郑学坤豹皮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此时郑学坤淡淡一笑,刚想反驳却听王强说道:“郑师傅,你就别挑那个了。这么好的皮子,不带有第二张的。”
郑学坤一怔,他听王强这话感觉有些熟悉,略微一思索,他想起来了。几个月前,也是在这个屋里,他看那张豹子皮时,这家人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说是不带有第二张的,结果这几天连着冒出来两张来。
郑学坤正琢磨怎么跟赵军讲价时,忽然看到了被王美兰放在炕上的三个布袋卷。
“大嫂!”郑学坤喊了王美兰一声,问道:“你那三个袋里装的是啥呀?”
“这是老虎崽子的皮。”赵军回手拿过最长的那个布袋卷,打开后取出一张猞猁皮来。
那天赵军带狗上山,灭了一窝猞猁,其中一大两小,这张就是那母猞猁的皮。
郑学坤伸出双手接过猞猁皮的一瞬间,他忽然愣住了。
这时,郑学坤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电弧闪过,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猞猁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豹子皮,紧忙向对面的赵军母子问道:“这两张皮子,两万块钱,我都收走。”
“两万?”王美兰眉头一皱,不高兴地道:“我们孩子他爸,卖给你们那皮子都破了,还一万六呢。”
“一万五!”郑学坤苦着脸纠正道:“那个皮子就一个枪眼儿,跟这差不多少。”
“那我不管。”王美兰把手一摆,道:“反正我们这皮子是好的。”
“那大嫂,那你说你多少钱能卖?”郑学坤请王美兰出价,却见王美兰眼睛一眨,道:“三万块钱你拿走。”
“多少?”郑学坤大惊,而王美兰却是一指炕桌上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