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冻上,晚上再剁点儿馅子,完了多搁里块肉,明天春儿和我大孙儿回来就吃了。”
……
岭南向阳屯。
一辆解放牌汽车停在屯东头,车厢副驾驶上下来两人,一个三十多岁女人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俩人打着手电进了屯子,一路来到解忠家院外。
解忠家院里的白狗嗷嗷叫着,但看它样子不是咬人,而是欢喜和兴奋。
女人拽开门开,推开柳条帐子门,带着小伙子进院。
看到两人进来,狗也不叫了,而是仰着头,冲俩人摇着尾巴。
女人和小伙子没顾得上狗,直接到了房门前。
此时解家外屋地和西屋都亮着灯,女人试探着拽了下门,门直接就开了。
正好刘兰英从西屋往外走,看到这女人和小伙子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
“嫂子!”
“妈!”
女人和小伙子,各喊了刘兰英一声。
那女人,是解臣的二姐解华。而那大小伙子,是解忠和刘兰英的儿子解英明。
当年刘兰英嫁到解家,包揽了家里家外的活,还得照顾正值壮年的解孙氏和小姑子解华。
后来有了解臣,刘兰英又照顾解臣。
所以,刘兰英是老解家当之无愧的功臣。对这个嫂子,解华也是尊重得很。解英明到城里念书,一直就住在解华家。
今天周六,解英明放假,也赶上供销社有车运输货物经过向阳屯。作为供销社经理家属,解华就带着大侄子坐了趟顺风车。
胡三妹说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难受,难道刘兰英就不难受了?
此时看到大儿子、小姑子回来,刘兰英高兴坏了。
而这时候,解英明往西屋看了一眼,诧异地说:“我奶咋起这么早呢?”
他知道他爸去岭西包楞场,而这么多年只要解忠不在家,解孙氏从来都是跟刘兰英在一个屋住。
屋里亮着灯,不像有人睡觉的样子,但以解英明对自己奶奶的了解,她老人家冬天不睡到天亮是不会起床的。
想到此处,解英明两步就走到西屋门前,唤道:“奶呀!”
刘兰英一个没拦住,就见解英明猛地回头,瞪大眼睛地看向她,问道:“妈,我奶呐?”
“啊?”解华一听先懵了,可当她往西屋走时,却听刘兰英在旁说道:“你奶走了。”
“啥?”解英明、解华大惊,解华更是觉得天旋地转。
“二妹妹呀!”刘兰英手疾眼快,一把扶住解华,道:“你咋的啦?”
“嫂子,咱妈咋的啦?”解华大声问道,却听刘兰英道:“不上岭西了吗?你不知道吗?”
半个多月前,解华来过电话。在电话里,刘兰英告诉解华,解孙氏去岭西串门至今未归。
但刘兰英保证解孙氏没事,而且解忠已经亲自去接了,想必不日就能归家。
在解家哥兄弟、姐和妹这里,刘兰英说话比解孙氏都管用。
听刘兰英那么说,解华也就放心了。再加上这年头往屯子里打电话实在是费劲,解华最近也没往回打电话,就寻思回家来看看。
此刻解华皱起眉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不是?嫂子,妈这都去多长时间了?”
解华太知道她妈是啥人了,那天解孙氏到她家都没住上一个礼拜,何况这次是去了旁人家呢?
“四号走的。”刘兰英苦着脸,道:“今天二十八号了,都快走一个月了。”
“那我爸呢?”解英明忍不住插话道:“我听我二姑说的,我爸不去接我奶了吗?”
“那咱不知道!”提起解忠,刘兰英没好气地说:“这损种说去接你奶,谁知道他接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