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了,小树都没几棵,是因为这一片在前年曾经历了择伐。
随着这两年生长,原来留下的树墩子上长出了许多树条。
这些树条粗的都快赶上手腕了,一丛丛、一堆堆地阻挡了赵军的视线。
赵军知道越是这样,越得加小心。
他自己走在前面,让解臣、赵威鹏落后自己四五米,三人呈品字形端枪缓步前进。
此时大棕熊卧在雪中,嘴巴微张,露出锋利的犬齿。它暗中打量着赵军三人,缩扒在雪地中的四肢微微刨动,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这大棕熊卧在赵军右前方,又有二茬林挡着,赵军端枪也看不着大棕熊。
当赵军距离大棕熊还有二十四五米的时候,他正端枪左右寻找,就听“吭”的一声。
山风呼啸,熊霸咆哮。
四周树枝、树条哗啦啦作响,熊吼声如雷在三人头顶炸开。
刹那间,赵军三人头皮炸起、满脸发麻。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与有多少打猎经验都无关。
赵军、解臣还好些,赵伟鹏当场就懵了,眼看着天空一黑,赵威鹏惊叫一声。
那棕熊自雪地中蹿出,借力腾空旋起。
一蹿,蹿出三、四米;一旋,旋出五、六米。当这熊落下时,距离赵军也就十六七米了。
棕熊庞大的身躯一起一落,卷起积雪如烟,乱人双眼。
“嘭!”突如其来的变故,赵军也没看清楚,但他看到一团黑影起落,赵军枪口一转,直打黑影落点。
“别慌!”赵军一枪打出,张口大喊一声,他怕解臣和赵威鹏忙中出错。此时三人穿的滑雪板,跑都不好跑。
但枪打一口气,赵军一喊,气息瞬间大乱。还不等赵军调整呼吸,雪地炸开,积雪随风卷向赵军,同时大棕熊直扑赵军。
“嘭!”
一声枪响,大棕熊迸起血花,熊折一跟头砸在雪地上,瞬间周围积雪染红花。
这时解臣撅开挂管枪,将手心子弹塞入膛中。
得解臣相助,赵军屏住呼吸,眼看那棕熊自雪地中露头,他一连就是三枪。
随着棕熊蹿起,两枪打在腹部、一枪打在腿上。
棕熊落在雪地上,扑腾着四肢试图再扑赵军。可就这时,赵军正要往棕熊头上打枪,就听耳边传来一阵枪响。
“哒哒哒哒……”
赵军:“……”
解臣:“……”
一连串的枪声过后,棕熊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里,它背后被打成了筛子。
“侄儿!侄儿!”合上枪保险的赵威鹏,手舞足蹈地跟赵军比划着,喊道:“打死啦!打死啦!”
赵军嘴角一扯,抬手朝棕熊脑袋上补了两枪后,紧忙招呼解臣道:“小弟,赶紧开膛!”
解臣闻言,也把枪保险合上,然后与赵军一起过去,将那棕熊翻了个仰面朝天。
看着大棕熊破烂的胸膛,赵军急忙抽刀给熊开膛。
这时,赵威鹏从挎兜子把相机拿出来了,他站在赵军身后拍下那棕熊的死状。
虽然赵军、解臣都打中了熊,但这熊最终是死在他赵威鹏枪下的。
熊胸膛被刀破开,眼看膛里都乱套了,熊肠子都被打碎了,得亏这熊冬天肚子里没食,要不然收拾起来更麻烦。
此时赵军、解臣也顾不得上别的,解臣手托破碎的肝脏,而赵军忙将熊胆摘下。
这熊胆上破了两个洞,流出的胆汁被肝脏吸收,剩下的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快点儿,小弟,我兜子里有绳。”赵军手捏着熊胆破损的地方催促解臣,解臣忙拽过赵军的兜子。而这时,赵威鹏凑过来问道:“侄儿,这就熊胆呐?”
“嗯呐。”赵军苦着脸看向赵威鹏,道:“叔啊,你那几枪打丢一千块钱呐。”
“啊?”赵威鹏闻言大惊,他虽然有钱,但一千块钱也不是小数。
“你给胆囊打破了,胆汁全跑啦。”解臣从赵军兜子里掏出布袋和细绳,然后对赵威鹏说:“全指那胆汁晾粉卖钱呢。”
“唉呀,啧!”赵威鹏听了也感到惋惜,他砸吧下嘴对赵军、解臣说:“没事儿,差多少,叔给你们补上。”
“叔啊,那不用。”赵军忙道:“你刚上山对这些都不了解,咱这一个山财,能得就得,不得就拉倒。”
人家大老板有那个补偿态度,这就够意思了,赵军咋也不能让赵威鹏补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