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两只公豺也离母豺远远的。
赵军喂完花妞妞和豺,从李家回自家,他跟赵有财、赵威鹏是脚前脚后进家门。
赵军进屋的时候,那哥俩已经在西屋抽上烟了。
锅台前烙饼的王美兰,一指靠边站上的菜板,对赵军说:“儿啊,给豆腐拌了。”
“哎。”赵军答应一声,撂下狗食盆就过去拌豆腐。
菜板上切碎的葱花撒在大豆腐上,擓一勺熟豆油淋在葱花、豆腐上,再点少许盐后,使勺将豆腐压碎、拌匀。
赵军这边刚拌好豆腐,就听王美兰道:“儿啊,放桌子吃饭。”
赵军答应一声,端着小葱拌豆腐进西屋,把炕桌放在炕上后,赵军又出屋去拿碗筷。
赵军拿着碗筷进屋时,王美兰端着个盘子跟在他后面,盘子里摞着三张油饼,这是刚烙出来的第一锅。
王美兰把油饼放在炕桌上后,拿过赵军放下的二大碗,道:“我给你们盛汤。”
在烙饼之前,王美兰就打好了汤。盛在大盆里的怕凉,就放在西屋炕头,然后还在盆口盖上高粱杆盖帘。
“妈,我盛就行。”赵军起身从王美兰手中接过碗,待打开高粱杆盖帘时,见里面是一盆鸡蛋瓜片汤。
这个汤清淡,配大油饼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赵军盛汤时,赵有财和赵威鹏已经吃上油饼了。
金黄的油饼比盘子还大一圈,赵威鹏用筷子将饼半卷,把饼一头送进嘴里一咬,微弱的一声脆响。
随着赵威鹏撕开油饼一角,一股热气自饼中冒出,赵威鹏咧嘴嚼饼,唇齿间含糊不清地说出个“香”字。
正好王美兰端着装酱黄瓜的小碟进来,把咸菜放在桌上时,王美兰笑着问赵威鹏道:“咋样,兄弟?”
油饼烫嘴,赵威鹏根本腾不出嘴来应话,只在点头时冲王美兰一挑大拇指。
但他很快就将嘴里饼咽下,然后对王美兰说:“嫂子,太香了。”
“哈哈,香,你就多吃。”王美兰开心极了,笑着摆手道:“我还烙呢,你别着急慢慢吃,一会儿还有发面饼呢。”
“哎,爸?”就在这时,赵军随意问了赵有财一句,道:“那老潘三叔上咱家来,干啥呀?”
之前赵军喂狗时,看见赵有财跟潘庆宏在院外说话。但赵军没多想,就是随便问问。
“啊,没啥事儿。”赵有财道:“就来要块肉,完了给他拿着就走了。”
说到此处,赵有财轻叹一声,道:“我寻思他家挺困难的,拿就拿吧。你说是不是,兄弟?”
最后,赵有财还问了赵威鹏一句。
赵有财一向如此,每次要搞事情的时候都心虚,以前是回家对王美兰嘘寒问暖,此时是拉拢帮手来印证自己的话。
“是呗。”赵威鹏接话道:“男人张口三分利,我嫂子讲话儿了,老爷们儿张嘴了,就不能下人家面子。”
“嗯?”不知为何,这老哥俩一唱一和配合地挺好,但赵军就是感觉不对劲。
不光是他,走到的王美兰也回头看了赵有财、赵威鹏一眼,但见他俩甩开腮帮子猛造呢,王美兰略带疑惑地去继续烙饼。
半个小时后,桌上吃饭的换了茬人,小铃铛、赵虹、赵娜在炕上吃饼和汤,赵有财、赵威鹏栽歪在炕里抽着烟。
身下火炕热乎乎,赵威鹏眼神有些迷离,他困了。
此时赵军从外面回来,他刚才去给老太太、黄贵他们七个送饼。这时候进屋,赵军看王美兰还在灶台前烙饼,便对王美兰说:“妈,不就这一锅了吗?你进屋吃饭,这几个饼我烙。”
“这就完事儿了,你烙啥?”王美兰笑着把锅里的五张发面饼摞在盘子里,端着往西屋去。
娘俩进了西屋,王美兰侧身坐在炕沿边,跟仨丫头吃饭。而赵军站在地上,问躺在炕里的赵威鹏道:“叔啊,咱要开车,现在就得走啦。”
吉普车虽好,但它没有小火车快。
“啊……”听赵军的话,赵威鹏睁开眼睛,身子微微往上抬了一下。
“这得走了哈。”王美兰回头看了墙上挂的钟,声音不大地对赵军说:“我兄弟上场子有事儿,不去还不行哈。”
这就是一句客套话,等赵威鹏那边应一句,王美兰就会说让他办完事儿再到家来。
这虽然都是昨天约好的,但今天赵威鹏要走时,王美兰必须得把话说到位,得请客人再来,要不然怕客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