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往自己胸前一拍,道:“我就硬实人儿!”
赵军:“……”
赵军无语,众人哈哈大笑,刘汉山拽了下马洋棉袄袖子,笑道:“小子,你毛还没长齐呢,算啥硬实人儿啊!”
刘汉山如此说,笑声更加响亮,赵军抬手拦了马洋一下,道:“你快上学去吧,我们这人也够,不用你。”
当着外人的面,马洋表现得不错,“哦”了一声就走了。
看着小舅子远去的背影,赵军不禁暗暗摇头,就这一天还吵吵着要考大学呢?
就如赵军所说,这些人再加他和解臣抬磨盘是妥妥够了。
等把磨盘放回去后,王美兰向来帮忙的一一道谢,赵军也从解臣手里拿过一包迎春烟,给每人点一颗,又给每人耳朵上夹一颗。
这次和上次跟老顾家打仗不一样,抬磨盘出力搭把手对于一个屯子的人来说,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当赵军去请磨盘时,王美兰她们在这儿也没闲着,她们一帮人把驴拴好后,撮雪往驴身上扬。
这不是虐待动物,在把雪扬上后,随即就用扫帚扫落。
这是在给驴去灰,这法子是王美兰想出来的。她说她爹王大巴掌以前有个紫貂围脖,每年落雪时都把那围脖搁到雪地里滚,以达到清洁的目的。
这法子,跟十几年后东北人清理貂皮、羊毛衫的办法如出一辙。
这时,磨盘装上后,金小梅、徐春燕拿着干净扫帚不停地扫着那磨盘。
杨玉凤则用锹撮雪扬在石磨周围,这样一来,毛驴来回转圈时,蹄子踩在雪上就不会带起地上的灰尘了。
看到这一幕,来帮忙的人都挺诧异。他们家家也都包粘豆包,每年也磨大黄米,但他们都是人力推磨。而像这种大磨,得两个人才能推。
“哎?”这时,魏铁问赵军道:“他这房子买的那俩氓流子的吧?”
“嗯。”赵军闻言点头道:“买的李大臣、李二臣的。”
都一个屯子,魏铁能不知道这房子是谁的么?他刚才的问题不重要,而接下来魏铁指了下那石磨,道:“他哥俩住前儿,没给那青龙请走吧?”
“那没有。”赵军道:“我张大哥买完他们房子,才给请出去的。”
“啧!”听赵军此言,旁边一个叫朱长贵的砸吧下嘴,道:“他家这房子吧,是老李头儿搁原来刘大瘸子手里买的。刘大瘸子搬走之前我记清楚的,他们给磨盘请回来,给家里粮食都磨完了才走。”
“哎呀妈呀。”朱长贵话音刚落,就听魏铁笑道:“你这记性真好,那刘大瘸子都搬走多少年了。”
“四年呗!”朱长贵道:“不是我记性好,我就记着他们走之前磨粮食,使爬犁往回拉那磨盘,还找我跟着搬了呢。”
说完这句话,朱长贵夹烟的手冲石磨一点,道:“完了老李头儿买刘大瘸子这院儿,这磨盘他就没请走。”
说到此处,朱长贵左右扫视一眼,才继续说道:“看那老李头子,买完这院儿,过完年就没了。还有他那俩儿子,这两年净出事儿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磨盘、碾盘确实不能往家放,还有人说早些年那会儿,永利屯一家人把磨盘盖在废弃的水井上,结果那屯子里牲口莫名其妙地死不少。
后来还是老韩婆子去给看过,把那磨盘请走才见好。
而老韩婆子也是因为这事,当初被一顿收拾。
众人越说越玄乎,赵军越听感觉越有意思,对于打围人,尤其是打大家伙的炮手而言,任何东西都沾不得他们。赵军也什么都不怕,但就这些事,赵军还是选择相信。因为这样再跟人吹牛时,才能突显自己诸邪不侵的厉害。
一颗烟抽完,来帮忙的众人结束话题,纷纷告辞离去,唯独刘汉山没走。
“兄弟!”王美兰看出刘汉山留下来是有事,于是便向其问道:“最近忙啥呢?”
王美兰跟刘汉山媳妇还能说上话,但跟刘汉山就差点,所以想着先唠两句家常。可没想到的是,王美兰这一开口就直入主题了。
听她之问,刘汉山苦笑道:“唉,嫂子,最近啥也没干,就干待着了。”
一到冬天地里没活,农村待着的人很多。但刘汉山说“就干待着了”,就能看出他对现状有所不满。
“刘叔。”赵军问道:“你不搁杜春江那场子干活啦?”
这刘汉山以前在77楞场归楞,跟杜春江他弟弟杜春林关系挺好,俩人还曾一起去挖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