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今年七十五了,一看自己儿子跟人动手,拿着烟袋锅子就往郑学坤脑袋上刨去。
“啊!啊!”郑学坤挨了两记烟袋锅,疼得他低头往齐胜利怀里钻。
“嘭!”外屋地房门被人大力扯开,刚出去没两分钟的孙玉芬带着人回来了,东院张家爷仨、西院宋家爷俩、西头第二家六十岁老夫妻俩,还有恰巧到齐家来的李新民、李冬兄弟俩。
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把郑家父子制住,被麻绳捆住的郑学坤、郑东海大声喊着冤枉。
“闭嘴!”齐胜利暴喝一声,他端坐炕头,好似升堂一般,他对面坐着西头第二家姓魏的老头子、东院老张头。
然后,炕稍那边是齐胜利老娘、魏老太太、胡三妹。赵军等老爷们儿、大小伙子则站在屋里两边,虎视眈眈地看着郑家父子。
“来,你说。”齐胜利抬手指了郑学坤一下,问道:“你昨天怎么回事儿?你想好了给我说,听见没有?”
“听见了。”虽然冤枉又憋屈,但郑学坤知道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只能老老实实配合。
“你说你上林场收皮子去了。”齐胜利问道:“你跟谁收的?他叫啥名。”
“他叫赵二咚。”郑学坤答道。
赵军:“……”
“赵二咚?”齐胜利闻言一怔,他听着觉得这个名有些耳熟,但他敢断定这不是永安林区的人。
这时,赵军轻咳了一声,赵军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又不太敢确定,想着最好能跟齐胜利单独说两句。
可在看了赵军一眼后,齐胜利又问郑学坤说:“哪个咚啊?”
“栋梁的栋。”郑学坤“如实”回答。
“栋梁的栋?”可听了郑学坤的话,齐胜利却是皱起了眉头。
“对!”突然,郑东海在旁插嘴,道:“他哥叫赵大梁,还有个儿子叫赵有材。”
“什么?”屋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赵军也懵了,他在想自己难道判断错了?那赵二咚不是自己爹化名的?
众人在惊讶后,齐刷刷地看向赵军,赵军忙摆手道:“不是我爸,我爷叫赵大柱!”
胡三妹看了赵军一眼,转头问郑东海道:“你刚才说他儿子叫什么玩意?”
“赵有材!”此时郑学坤被绑也拦不住郑东海了,只听郑东海道:“成材的材,栋梁之材吗?”
他这一句话,听得众人面面相觑,李冬更是看向赵军,问道:“兄弟,是不是咱家亲戚呐?”
“哎呀,没准啊。”这话是郑东海的接的,他知道自己爷俩处境不好,着急找到那赵二咚,于是便接了李冬的话,看向赵军说道:“没准真是你家亲戚。”
“嗯?”赵军更懵了,下意识地问:“咋能是我家亲戚呢?”
“你爷叫赵大柱?”郑东海问了赵军一句,见赵军点头,他继续道:“那人叫赵大梁,你们东北话咋说的了?四梁八柱么?”
赵军:“……”
“我去你妈的!”赵军上去就是一脚,郑东海腿一弯,直接栽倒在地。
“我cNm的!”紧接着,不等赵军再动手,从两旁人中冲出一人,他左手揪住郑东海衣领,右手抡起连给了郑东海七八个大逼兜子。
他出手太快了,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郑东海鼻子、嘴角都出血了。
男人们虽出手阻拦,但谁也没责怪打人者。一是郑东海欠揍,拿人家长辈名字瞎说话,还什么四梁八柱,你当出马开堂口呐?
二是因为打人者是李新民,他爸是那死于虎口的李大拐。那只害人老虎最终死于赵军布置的陷阱,而李大拐的人头是赵有财找到的。赵家父子对李家有大恩,李新民替赵家出手,一点毛病都没有。
被张家兄弟拉开的李新民,指着郑东海喝道:“你再跟我兄弟七儿八的,我特么整死你!”
郑东海含着眼泪连连点头,而此时郑学坤也顾不上管自己儿子了,忙向齐胜利说:“齐大哥,我们真不是坏人,我刚才是要拿我包里那皮子给你看。”
“你说啥没有用。”齐胜利抬手制止郑学坤,道:“我们林场昨天休息,你不可能是在林场收的皮子。”
“不是……”郑学坤想解释,他昨天跟赵有财去的时候,也听说林场是休息,但此时齐胜利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打断道:“二一个,我们林场也没有叫赵二咚的!”
“没有吗?”郑学坤感觉自己解释不清了,他想不明白一个人好端端地卖皮子,为啥还要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