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紧忙过去拉住王美兰。
他清楚,王美兰不过是一时气愤,才有这么不理智的举动。
这个时候,得需要有人拦着。
这就像“我要走,你别拦着我”一样,万一真没人拦,那可就尴尬了。
“妈,差不多得了,妈!”赵军扶住王美兰,好言相劝。
“这缺德的!”被赵军一劝,王美兰果然不扯赵有财了,但她攥拳在赵有财后背上捶了两拳。
这两拳,王美兰可是用力了,捶的“咣咣”响。
“一天说啥,啥不听!”王美兰没好气地狠叨赵有财,道:“你出点啥事儿,咋整?”
赵有财理理布杉领子,靠着门框沉默不语。
“行了,妈,大晚上的,别生气哈。”赵军一边劝王美兰,一边扶了赵有财后背一下,赵有财顺势进了西屋。
“缺德吧,你就!”王美兰追着赵有财脚步,指着赵有财后脑勺,道:“嘚瑟!嘚瑟!”
赵军紧忙拽住王美兰,将她送回东屋。
两个小丫头都没睡呢,她俩用被子挡着脸,被子边贴着下眼皮,露着两个眼睛在外面。
送完王美兰,赵军回到西屋时,眼看赵有财站在炕上,正从炕柜里往下拽被褥呢。
赵军嘴角一扯,对这个爹也是无语了,上辈子的赵有财也没这么能作啊。
赵军拿盆倒水洗脚,他洗完了,赵有财洗。
洗完脚的赵有财,盘腿坐在炕上抽烟,边抽边道:“这个娘们儿,前些天她特么让我上山的,这又跟我俩叽歪上了。”
“爸,你别说了。”赵军往门口一指,道:“一会儿我妈过来了。”
赵有财闻言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房门,然后默默地坐在那里抽烟。
……
第二天,也就是1988年的1月9号。
王美兰起来和面,准备擀面条。
这是老王家的习俗,但凡有大事,当天早晨一定得来碗手擀面。
赵军是被王美兰和赵有财的吵架声吵醒的,当他从西屋出来时,正看向赵有财关门离去。
“咋地了,妈。”赵军问道:“咋又叽咯上了呢?”
“他才缺德呢!”王美兰往窗外扫了一眼,没好气地问赵军道:“他搁你屋睡一宿,没有虱子往你身上蹦啊?”
“啊?”听王美兰这么一说,赵军顿时感觉身上有点不舒服了。
这年头,林区一般人家都有虱子,但赵军家不但没有,就连他家养的狗都没有。
赵有财住了两天窝棚,带回虱子来了,早晨他从西屋出来,王美兰借着灯光看着有虱子在赵有财头发里爬。
王美兰相当膈应这了,即便是困难那几年,她也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孩子穿的衣服,她洗的也勤。
看到赵有财身上有虱子,王美兰气的数落他两句,赵有财顶了一句嘴,到东屋拿着篦子,去外面梳头了。
“唉!”赵军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向屋外走去。
赵军出来的时候,赵有财正在院外用篦子梳头发呢。
看到赵军过来,赵有财也没说话,赵军拿着卫生纸去了茅房。
从茅房出来,赵军特意到仓房里,看了一眼赵有财打到的金熊胆。
这是好东西啊!
赵军回到屋里时,就见赵有财孤零零地坐在外屋地的角落里。
赵军往西屋里一瞅,就见王美兰正拿着扫帚扫炕呢,旁边是拆下来的床单、被单。
这些都是赵有财昨天睡过的。
“嗷!”这是小猞猁发出的叫声,王美兰一手揪着它后脖子将它提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小笤帚在小猞猁身上一顿扫。
不怪王美兰膈应,这小猞猁、小黑熊养在家里都没生虱子,他赵有财竟然把虱子带回来了。
扫完小猞猁,扫小黑熊。
收拾完了炕上的东西,王美兰扯过丢在地上的面口袋,将床单、褥单塞在了里面。
然后,王美兰开门将这口袋丢了出去。
不是不要了,是等着忙完了今天的采访,再烧热水将床单、褥单泡一下。
看王美兰做这些,赵有财直翻白眼。
王美兰行径,说白了就是有洁癖。
这在眼下这时候的林区,显得有些不太合群。
但该说不说的,王美兰确实是干净,她做出来吃的,别人在卫生上绝对挑不出任何毛病。
赵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