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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赵军侧身坐到邢三身旁,道:“三大爷,这两天楞场忙不忙啊?”
“我不忙,他们倒挺忙。”邢三道:“那帮套户赶任务,从天亮干到天黑。”
“你没啥事儿,你就在这儿多住几天。”赵军说:“这两天我们抓悬羊,你还能给我搭把手啥的。”
“悬羊?”邢三闻言眉毛一挑,道:“小子,那玩意可不好整啊。”
“没事儿,我有招。”赵军话音落下,就听王强说:“大外甥,你不说上铁匠炉,让他们给你做夹子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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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晌午饭去,我让那俩老爷子给我赶个工。”赵军笑道:“明天上山咱先套踪,要套明白了,咱后天拿着夹子、捉脚上去。”
“那玩意的踪好套,抓不好抓。”邢三忽然插了句话,说:“它平常放食啊,还是干啥呀,都离它吊那树不远,咱只要找着它吊的那棵树就行。”
听邢三这话,赵军咔吧、咔吧眼睛,他记得去年猎那熊霸王的时候,见过悬羊挂角的那棵树。
他在心里琢磨,好像赵有财提供的方位,真离去年发现悬羊踪迹的两个地方都不远。
王强知道这邢三这老头子是自己人,也不隐瞒消息,道:“老哥,昨天我姐夫特意搁永兴那边儿来电话,说那上头仨悬羊。”
“是吗?”邢三眼睛一亮,道:“那要都逮着,可太好了,悬羊血是好东西呀。”
“三大爷,你喝过吗?”赵军随口问了邢三一嘴,他就是陪着老头儿闲唠嗑,可不想邢三直直地看了赵军两秒,才道:“我喝过那一回,是搁你姥娘家喝的。”
“啊?”赵军、王强都是一怔,邢三抬下巴向王强一点,道:“那前儿还没有你呢,我给你家扛活来着。”
说到此处,邢三叹了口气,道:“那时候也不知道你爹捣腾的啥玩意,大麻袋可特么沉了,得有小溜儿二百来斤。”
对于扛活的人而言,二百来斤不算什么。但赵军感觉有些不对,既然能用到专人扛活,那就说明不是一个麻袋,得有很多。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姥爷当年捣腾啥了?那时候的山货可不值钱,要是捣腾粮食的话,邢三应该不会那么说。
忽然,邢三扒拉了赵军一下,道:“当时有我二哥,还有大个子他爷。”
“嗯?”赵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邢三口中的大个子不是马鹿,而是李宝玉。
这时邢三又道:“王大巴掌是仁义,中午管我们伙食,那家伙二米饭、大豆腐可劲儿造啊。”
不管谁提起王大巴掌,都说那是个仗义疏财的主。赵军没见过那老爷子,但单看他娘的作风,就能想象到那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我们给他扛活,他给我们粮食。”邢三用手指敲着桌子,道:“粮食啊,扛五车给二两小米子,那我们都玩儿命地干呐。
我记着那是开春,五月出头嘛,豆苗刚长这么高。”
邢三说着,单手比划一拃来长,继续说道:“那天我第一个去的,六点多我就开始扛。扛到晌午扒拉口饭,我又接着扛,扛到下午两点左右钟,那家伙给我累吐血了。”
“哎呀妈呀。”王强皱眉道:“老哥,你这是不要命了。”
“家里困难呐。”邢三道:“我家孩子还有病,赶上有活就干呗。那我吐血都没停啊,接着扛。
后来那是你爸看着不让了,他给我领你家那屋里,给我倒那一小盅酒。原本我累的胸腔子啥的都疼,喝完那口酒好了。”
“悬羊酒啊?”赵军问,邢三点头道:“嗯呢,然后他就不让我干了,给我撵家养了几天。”
邢三话音落下,外屋地传来响动,金小梅、徐春燕各拿着半扇狍子进来。
半扇狍子丢在灶台上,另半扇丢在靠边站上。
这时,王美兰带着赵玲从外面进来。赵玲过去帮金小梅剔肉,王美兰走进西屋对邢三说:“老哥,晌午不赶趟了,我给你炒几个菜对付一口,完了晚上咱再包饺子。”
“唉呀!”邢三摆手道:“不用太麻烦,我有口吃的就行。”
“那可不行。”王美兰笑道:“老哥,你是贵客,我们必须得好好招待。”
说到这里,王美兰冲赵军一比划,道:“儿子,你想着点儿,给你三大爷烫瓶西凤。”
赵家烟多、酒多,瓶酒放屋里怕孩子们碰打了,就放到仓房的架子上去了。
高度白酒再冷也不冻,但凉白酒不辣,喝着容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