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东一边跑,一边往枪膛里塞子弹。等他合枪在手,准备找机会再给那棕熊一枪时,鱼鳞松木扫在了他的小腿上。
孔祥东向后仰倒在地,整个人砸在石塘带上,后脑勺磕在石头上,摔得孔祥东惨叫的同时,16号猎枪脱手而飞。
棕熊猛地一个转身,这时那四米半长的鱼鳞松木,还真就按照孔祥东的设想,被两块凸起的石头挡卡住了。
“吭……”棕熊愤怒的发出一声咆哮,它向前一蹿,那三股钢丝绳死死勒进它肉里。
棕熊吃痛,猛地将身一纵,就听嘎嘣、嘎嘣声响,拴在鱼鳞松木的上钢丝绳折了。
“吭!”棕熊纵身来到孔祥东面前,庞大的身躯往孔祥东身上一压。
“哎呦我艹!”刚才后脑遭受撞击,一阵眩晕过后的孔祥东刚回过神。
眼看一张大熊脸压下,孔祥东挥开双臂,使出一通王八拳,连向熊鼻子上打去。
他这一顿操作没毛病,鼻子是熊的弱点,孔祥东要是有几拳闷在熊鼻子上,没准这熊真就弃他跑了。
但怎奈他没打着。
大棕熊一巴掌扫出,孔祥东双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富贵救我!”孔祥东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呼救,想叫他小舅子来救他。
孔祥东的声音在石塘带中回荡,紧接着是一声惨叫。那棕熊骑在孔祥东身上,脸对脸咬下,一口咬碎了孔祥东的下巴。
然后,这棕熊坐起身,一双大爪子左右开弓,几下就将孔祥东挠成了土豆丝。
“吭……吭……”感觉孔祥东无了声息,棕熊从其身上下来,以叫声呼唤着自己的孩子。
原本两只小棕熊,一只被孔祥东爆了头。另外一只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此时已无了踪影。
大棕熊身上勒着三圈钢丝绳,钢丝绳勒进它肉里,棕熊每走一步都疼。
而绑鱼鳞松木折了的那截钢丝绳,拖在棕熊身下,所过之处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棕熊走到死去小熊身前,口中发出哀伤的嚎叫。过了十多分钟,棕熊才迈步向远处走去。
山风呼啸,石塘带一处石砬子下,一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忽然,这人身体动了一下,很快他哼哼唧唧地抬起头,轻声唤了声“姐夫”。
他正是那孔祥东的小舅子孙富贵。
原来此人并未临阵脱逃,只不过之前与孔祥东分开跑时,他一脚踩进了石头缝子里。
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栽去。
这一栽,摔得孙富贵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寒风一吹,孙富贵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他撑着身子试图起身时,才发现自己一只脚还在石头缝里插着呢。
而当他将脚从石头缝里拽出来,才发现这只脚没有了知觉。
“姐夫!姐夫!”孙富贵喊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
孙富贵挣扎着起来,那只脚已经不能着地了,他强挺着往前踉跄两步,却见一人躺在不远处。
“姐夫!”孙富贵连扑带爬地来到孔祥东近前,只看一眼,差点将他吓昏过去。
只见那孔祥东的整张脸,外加前胸都已经烂了,血肉模糊,甚是恐怖。
“姐夫!”孙富贵哀嚎一声,随即踉跄两步,捡起了孔祥东丢在地上的枪。
孙富贵拄着这枪,走不多远又捡起了孔祥东支鱼鳞松木的大棒子。
孙富贵将枪背上,拄着那根棍子往石塘带外走。
不是孙富贵冷血,他姐夫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没救了。孙富贵自己身上还有伤,他必须得赶紧下山回家,然后找人上来给他姐夫收尸。
孙富贵踉踉跄跄地出石塘带、穿林子往下走。
孙富贵一只脚无法着地,行路实在困难。那鱼鳞松林子里路又难走,他走出林子,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出了林子,孙富贵沿着运柴道往下走。他刚过去十多分钟,从运柴道的上头下来一人。
孙富贵一米八大个,个子就算高的了。而这人,比孙富贵还高出一头。
只见他肩背一棵56式半自动,大步流星步速度极快,都赶上一般人小跑了。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儿,香两岸……”李宝玉吭歌走路,越走越来劲儿,越走越快。
赵军离家之前,遇上西山屯的氓流子来家卖狐狸皮。当时赵军就告诉他们了,再打着皮子在家等着,等自己哪天过去收。
但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