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刻薄?这哪句话错了?前儿,就我大伯娘,听着邻居夸了我娘一句能干,转身就把我臭骂了一顿,什么没规矩没教养,就差骂我不守妇道了。
“我才八岁,我守的哪门子的妇道妇德?我娘都懒得跟她讲道理,转身告诉我,这种人就是,没占便宜就算是吃了大亏了。
“不信您在您后宫里瞧瞧,肯定有那看着谁都不顺眼、全天下就她一个人是圣母大菩萨的美人儿!”
“咄!大胆!好好说话!嘲讽朕两句就算了,毕竟朕赖了你的棋,怎么连朕的后宫也褒贬起来了?”端方帝故意板了脸。
“嗐!别说您的后宫,谁家的后院,甚至我们女学,朝廷上下,哪儿没有这种人?林子大了,啥鸟儿没有?
“就说布谷鸟吧。又叫子规,杜鹃。什么望帝春心托杜鹃啦,什么一叫一回肠一断啦,是不是听起来可惹人怜爱了?
“可它是什么好鸟儿?从来自己不筑巢,把人家窝里的蛋丢出去,把自己的蛋下在人家窝里,让人家帮它孵蛋、养小鸟。它捡现成的。
“捡了现成的也就算了,雏鸟还要欺负人家自己家的小幼鸟们。杜鹃个儿大、又凶,那原家里的小鸟,多有被它抢食太多饿死的,别提多可怜了。”
微飏说到这里,气愤愤地双手抱肘,跪坐在自己的小脚丫上,脆生生的童音大声骂道:“要不老话儿怎么说呢?窝对蛋对鸟不对,嘴甜面善心全黑!”
“呸!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书没读过两本,一肚子的散话歪理!”端方帝只觉得从里到外的痛快,捻着胡子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