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还在装傻、打算苟且偷生的废太子,怎么忽然之间这么聪明了,不仅服毒自尽,竟然还装模作样地烧了两架子书?
他到底是自尽,还是“被自尽”?
宣政殿。
得了消息后的这半个时辰,殿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没停。
新帝已经快把整个大殿都砸了。
进宫后,冯荆安排人给微飏传了轿辇来,慢慢往里走,自己则借了匹马,翻身上去,直奔宣政殿。
进宣政门下马,立即便有小内侍一溜烟儿跑过来,快速把事情的细节一一禀报了。
冯荆一听,皱着眉在大殿门外站住:“永宁伯早就来了?”
“是,消息才送进宫,他就来了,都跪了半个时辰了。皇上骂他骂得喉咙都哑了……”
说着话,小内侍捧了一盅百合雪梨过来,恭敬地呈给冯荆,“咱们哪儿敢送进去?就等着您回来呢!”
冯荆满意地打量他两眼:“行,好孩子。”
捧着小托盘,深吸一口气:“陛下,小人冯荆告进。”
“……进来。”新帝的声音果然有一丝沙哑。
又过了一刻钟,微飏的轿辇才颤悠悠地到了大殿门前。
那小内侍忙不迭跑下台阶,见轿夫已经挑起了帘子,忙伸了手腕过去,让微飏搭着轿子。
口中低声禀报:“永宁伯来了,陛下……很伤心。冯大监刚进去不一会儿。长公主看是这就通传,还是在偏殿歇会儿?”
微飏也看了他一眼,道:“你既这么说,我就去隔壁歇歇,你看着空子跟陛下说,我奉旨进宫来了。”
小内侍点头哈腰,引着微飏到偏殿坐下,又上了茶,这才退了下去。
飞跑去报知里头。
永宁伯这才退了出去,冯荆命小内侍赶紧带人收拾地上那一片狼藉,自己则附耳过去,对新帝悄声道:“您先别见长公主,小人有点子事儿,先回禀您。”
新帝回头皱眉:“你让长安等着你?!”
“这事儿要紧,别说她了,便是……谁,都得等着小人跟陛下说完了!”冯荆的脖子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