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滩血,而且愈来愈多!大惊之下,她急呼:〃天啊!她的孩子……快,快救人啊!〃
段秋淮冷冷的瞥了十三姨太一眼,语调没有任何起伏:〃那个贱人,死就死了,还弄脏我的地!来人,把她弄出去!〃
高一鸣的心顿时冷得如冰,不可置信的:〃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那是人命,是一尸两命啊……〃段秋淮面无表情:〃她本来就该死,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连活到现在的机会都没有,她对你已经很感激了!〃
高一鸣怔怔的看着他,他怎么可能将一条人命看得如此轻贱?他的语气怎么可以如此轻松?他的心还是红的吗?他的血还是热的吗?她的淮哥就是这样的吗?她呆了。
直到陈静舟轻轻推了一下,她才如梦初醒,看到陈静舟,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他也是这般冷血无情的人吗?陈静舟在她的眼光下低下了头,以有若蚊蚋的声音道:〃高老板,军长让我送您出去……〃高一鸣垂下了眼,只觉得手是麻木的、脚是麻木的、全身都是麻木的……心,也是麻木的!是因痛而麻木的!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不必了,我自己走!〃
缓缓的,沉重的,绝望的,一步步的,高一鸣走出了军长府,走出了段秋淮的视线,走得那么艰难,她走出的不仅仅是军长府,还有她对段秋淮的一片痴心,她对过去的眷恋,她对幸福的渴望,现在,她是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高大哥!我是文雅,给你送晚饭来了,你把门打开让我进来好不好?〃何文雅轻却焦虑的叫着。好一会,高一鸣才哑着声音回话:〃文雅,我没有胃口,你拿回去吧!我累了,想歇一下,你们不必理我。〃
何文雅心里愈害怕了:高一鸣居然连她也不想见,没有道理的!正慌着,周云天跑了过来:〃三师姑!段军长府的陈副官来看师父了,师父还不想见人吗?〃何文雅思索了一下,将手中的食盒往他手上一放:〃那个陈副官人在哪里?〃〃大厅上。师祖陪他说话呢。〃
何文雅来到大厅上,沈世秋坐在主位上,陈静舟坐在客位上,两人俱是一脸愁容。见到何文雅,沈世秋忙问:〃怎么样,一鸣他肯吃晚饭了吗?〃何文雅摇摇头:〃他说他没胃口,想休息,连门也没给我开。〃
陈静舟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何文雅看向陈静舟,平日温柔平和的脸上异样的严肃:〃陈副官,你能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高大哥会这样难过?她的心事虽多,但从没有把她压垮过,可这一次不一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你说出来,我们大家想一个解决的方法,帮一帮高大哥。〃陈静舟看着她,又看看沈世秋,想了想,确定没有其它人可能听到,才道:〃我想,高老板是太伤心了!我家军长……用不光明的手段逼她就范,诬陷他与十三姨太私通,虽没有成功,但十三姨太死在当场……我想,军长的所作所为是彻底的伤了高老板了!〃
何文雅不解的:〃你家军长和高大哥是什么关系?高大哥怎么会为了他这么伤心呢?〃陈静舟一怔:〃怎么,你不知道?〃何文雅摇摇头:〃高大哥从没和我说过。〃
陈静舟看了沈世秋一眼,沈世秋想了想,叹息了一声道:〃段军长是一鸣自幼定亲的……未婚夫!〃何文雅诧异之极的:〃什么?……天啊,这不是真的吧?〃沈世秋低低的:〃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那个苦命的孩子呢?〃
何文雅喃喃的:〃难怪高大哥要离开北平了!〃陈静舟急忙为段秋淮申辩:〃其实军长对高老板是一片真心的!我从未见过他为谁这样费过心机,更不要说百般容忍了。只是高老板太过固执了,他们本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却一定要搞成现在这样子的反目成仇……〃何文雅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笑话!北平城里谁不知道段军长是何许人也,他还有心吗?高大哥与他订过亲又怎么样?现在的段军长配得上高大哥吗?〃
陈静舟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沈世秋,自己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可以为段秋淮解释的话了,只好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何文雅就向沈世秋道:〃师叔,我去看高大哥。〃沈世秋点了点头,何文雅抽身返回后院,连看陈静舟一眼也未看。沈世秋看出了陈静舟的尴尬,忙道:〃陈副官,您请见谅,文雅这孩子是太关心一鸣了,所以才会如此失礼。〃陈静舟苦笑了一下:〃没有什么。〃
第二日清晨。何文雅一早就来敲高一鸣的房门:〃高大哥,高大哥你起床了吗?我来送早餐给你!〃
出乎意料之外的,高一鸣立即打开了房门。她形容略显憔悴,但神情一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