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昱哥哥,我们出来了……”
“我们出来了,真是太好了,子昱哥哥,你快放我下来!”子歌兴奋的呼喊声让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山洞,眼前豁然开朗,他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人放了下来。
还不等落地,子歌直接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嘶……”真疼,不过能忍受,她现在可没有心思管这些,连蹦带跳地来到小河边,弯下腰,用手掬起一捧水来。
“子昱哥哥,真甜,你也来一口。”她献宝一般捧着水跑了过去,喂他喝,子昱就着她的手喝了水,点点头,嗯,确实很甜。
“坐下。”男人突然沉下脸开口。
“干什么?”
子歌吓了一跳,有些不解地开口,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男人已经上前一步,拦腰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帮脱了她的鞋袜。
一双白嫩嫩的小脚暴露在空气中,脚上的水泡已经破了,有的甚至流出了鲜红的血,看到这番惨状,子昱的瞳孔狠狠一缩,后悔没有早点背着她。
知道他在想什么,子歌弯下腰,抓住他的手,“你别自责,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似是怕他不相信一般,她又强调了一遍,说实话,这点伤她真的不看在眼里,当初在栖霞山的时候,林中什么都有,眼睛看不见,有时候不小心走进荆棘丛中,那场景,才叫做惨不忍睹……
听她这样说,子昱更心疼了,捧着她的脚,小心翼翼地帮她吹掉上面的沙土,掀起长袍,将里衣撕下一片,“忍着点,我帮你包上。”直到把她整双脚都包裹严实,才肯罢休。
“你这样,我怎么走路啊?”看着自己被裹的圆鼓鼓的双脚,子歌不由失笑。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绣鞋,已经破烂不堪,哪里还能穿,“不能走便不走了,我背着你。”
“来。”他蹲了下来,“我们回家。”
知道他的性格,子歌只能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动都不敢动,尽量给他减轻负担。
“子昱哥哥,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子昱默,四面环山,他还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咱们走走,看有没有人家,问问路。”
“好,走吧。”
子歌露出了甜甜的笑,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子昱哥哥,我给你唱歌吧。”
“好啊。”他的心里隐隐有几分兴奋,说来,自己还从未听过小丫头唱歌呢。
“小桥流水悠悠,独自徘徊不休,明知道你准要来,心头依旧担忧。
小桥流水悠悠,江边停停留留,莫非你有事阻碍,向谁去问根由,爱你那蓬头粗衣,你却是眉目清秀,更爱你一片天真,也没有半点害羞。
小桥流水悠悠,独自徘徊等候,为什么你还不来,莫非存心蹩。
小桥流水悠悠,独自徘徊等候,为什么你还不来,莫非存心蹩扭。”
空灵的嗓音在山谷里回荡,子昱听得入神,连她唱完了也不自知,“怎么不唱了?”
“唱完了啊。”子歌眨了眨眼睛,“子昱哥哥,我唱得好听吗?”
“好听,余音绕梁,可三日不绝耳。”
趴在背上的人嘿嘿一笑,若非条件不允许,此刻恐怕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了。
“我就知道,这可是我娘教我的,我们那边的山歌,最适合在山里唱了。”
即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的笑容灿烂,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子昱哥哥你都说余音绕梁了,我若还谦虚,那就是虚伪了哦。”
“行行行,理都在你这。”他的嘴脸带着笑,将人往上掂了掂,“抓牢了,当心摔下去。”说着,他还故意倾了倾身。
他这一说,子歌连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这臭丫头,想谋杀亲夫不成。”本意是让她抱着自己,可抱这么紧,他呼吸都有困难了。
子歌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手臂,“谁让你吓我嘛。”
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袅袅炊烟,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昱哥哥,看,炊烟。”
有炊烟意味着什么,有人家啊!
子昱抬头去看,果然是,而且还距离不远。
“走,我们过去。”
“好。”
说说山的另一边,萧铭等人都快要急疯了,少夫人失踪也就罢了,现在连主子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