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突然提及四公主,旁边伺候的人手一抖,茶碗中滚烫的茶就洒了出来,疼得她直哆嗦。
“怎么这么不小心,快下去包扎吧。”太皇太后仁慈,见她手都被烫伤了,如何还能让她在这伺候。
“你们怎么不说话,央央那丫头这些日子可还好?”那小丫头虽然没有小时候那般和她这个老人家亲近,但隔些日子总会来寿康宫,陪着她这个老人家说说话,可这都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她过来,怪不得老皇太后生疑。
“回太皇太后,四公主殿下好着呢。”旁边的嬷嬷挤出了一抹笑容,陛下已经下了旨意,四公主殿下的事,寿康宫这边能瞒着就瞒着。
“那就好。”她也不生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逗弄自己的鱼儿去了。
何晓婉心里一直记挂着四公主缘何成了昱世子妃的是,屡次想要偷溜出府,但都以失败告终,知女莫若母,把她的那点小心思早就看得透透的。
“你若能完整地绣成一只荷包,我便放你出府,如何?”她一脸笑意地看着皱着脸苦唧唧的女儿。
“真的?”晓婉的眸子一亮,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为娘何时骗过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要我满意方能放你出去。”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晓婉狡黠一笑,一个荷包嘛,茵儿那丫头手可巧了,娘肯定会满意的。
然而,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母亲的话从身后传了过来,“不要想着耍小聪明,必须是你亲手绣的。”
一句话,就让神采飞扬的人儿耷拉下了脑袋,“女儿知道了。”说完,无精打采地向自己的阁楼走去,一个完整的荷包啊,母亲真是太为难人了,不行,为了出去,自己这次一定要让娘满意。
瞬间就有了斗志,跟打了鸡血一样。
“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
看着自家主子绣出来的几根线条条,茵儿欲哭无泪,之前夫人请人教小姐,都白教了吗,怎么连最基本的针法都不会……
“你这丫头,让你教我,是小姐我看重你,你倒好,还嫌弃起我来了。”
“是是是,能够得小姐看重,是奴婢的荣幸,只是……可否请小姐别看重奴婢啊……”话还没有说完,额头就受了一下,疼,眼泪都疼出来了。
“小姐,你欺负人。”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哼,谁让你嫌弃我的。”某人傲娇地抬起头,她也是很聪明的好不好。
“是小姐朽木不可雕。”茵儿撅着嘴巴反驳。
“嘿,胆肥了,敢跟我顶嘴了!”做势又要揍人,茵儿在她的拳头落下来之前就跑路了。
拿起自己绣的东西,这是什么玩意,太丑了,连她自己都嫌弃了,照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出府,惆怅。
茵儿并没有出去太久,她只是去给主子准备甜汤了,“小姐,先喝点汤,喝完我们再开始。”
她手里的桂子银耳汤散发着甜甜的气息,她的嘴一瘪,有些委屈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看着自己强势的小姐突然变得小鸟依人,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你快别这样了……哈哈哈。”
晓婉白眼一翻,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豪爽地开口,“拿过来。”一把夺过甜汤,大口饮完,咋了咂嘴巴,“嗯,有进步,继续努力。”
茵儿失笑,“小姐,咱们还是继续吧,其实,绣花也不是很难,奴婢教给你的,都是最简单的针法……”
经过主仆两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在三天后上交了一只还算能看过眼的荷包。
“娘,你可满意啊?”她一脸讨好的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母亲。
何夫人的嘴角抽了抽,自家闺女果然不是那绣花针的料,“婉儿,你这绣的是什么?”
“鸳鸯啊。”晓婉自信地开口,“娘,这是鸳鸯戏水,女儿的第一个荷包,可是送给您了,感动不感动?”
嘴角再次抽了抽,这死丫头脸皮厚到底是随了谁,大言不惭。
“感动,非常感动。”
“那我可以出府玩吗?”一双星星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家母亲。
“可以……但是日落之前,必须归家。”
“遵命,母上大人。”晓婉欢喜地笑着,蹦蹦跳跳地离了母亲的院子。
见此,何夫人只能感慨一声,女大不中留,只是,孙家那小子……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她的前半生过得太过肆意,这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