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黄知府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刚才说了什么,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刘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马上将这对奸夫**就地正法……
“老爷,小的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大错,小的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大人能够饶过小的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龚福跪在地上,诚心认错,黄知府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去请夫人过来。”
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刘氏心有疑惑,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后,他便不许自己下床,只求平安生下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用担心的,她的手轻轻地抚着肚子,默默地安慰自己。
扶着丫鬟的手,慢慢地来到书房,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的脸色骤变,手指紧紧地攥起。
他活着,他怎么还活着!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自己露丝毫的破绽,手却下意识地绞着帕子,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盈盈下拜,“既然老爷还有事情要处理,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要夺门而出,她怕继续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露出马脚。
“站住!”
男人含着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氏的脚步一顿,心里咯噔,僵硬着转身,“老爷。”
努力挤出一抹假笑,尽量无视另外一人的存在,走到了黄知府的身边,“老爷找妾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看着神色坦然的女人,龚福紧咬着牙齿,看到自己还活着,她是如何做到这般坦然自若的?
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沉淀,黄知府的情绪平复了许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你可认识这个人?”
生硬,冷漠,愤怒,兼而有之。
听了他的话,刘氏的目光才移到了另一个的身上,当看到龚福的脸后,她有一瞬的怔愣,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老爷,这不是咱们府里的护院,叫……叫龚福么?”
说到龚福的名字时,她迟疑了一下,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单纯地想不起一个小小护院的名字,黄知府的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在两人的身上徘徊。
“老爷,我说的对吗?”
“嗯。”黄知府闷声应道,心里有了疑惑,她这般平静,难道事情并非如龚福所说?
刘氏支着额头,秀眉微蹙,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他偷了府里的东西,被妾身发现后就赶了出去,手脚不干净的人,可不能留在府中。”
说着,她将目光移到了黄知府的身上,“老爷,他不是已经被赶出府了么,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看向龚福的目光发冷,透着丝丝警告。
龚福只觉心头发凉,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在一起厮混这么长时间,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不该听人怂恿来告发她,毕竟,她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
黄知府拧眉,这个说法,有些熟悉。
“是这样吗?这人说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蛮横地打断,“老爷,这是污蔑,这孩子,不是您的还能是谁的!他一定是怨恨我将他赶出去,才会这样说,老爷,他要害我,他要害我们的孩子……”
刘氏的情绪明显激动,扯着男人的袖子歇斯底里,看着龚福的目光,跟淬了毒一般。
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这么说,难道他忘了,自己肚子里的,是他的种,他们的是事情败露,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黄知府皱着眉头看着面目狰狞的女人。
听到他的声音,刘氏冷静了些许,但是声音依旧带着明显的颤音,“老爷,他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如何能不激动!”
“老爷,你要相信我,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老爷,我们成亲多年,我是怎样的人,难道您不清楚吗?”
神情悲戚,有种控诉的味道。
无声的哭泣,眼泪从脸颊上滚下,更惹人怜爱,黄知府的心下动摇,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偷情,这是男人的耻辱。
听着她的话,龚福心惊,这女人,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