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威严不允许他暴跳如雷,可是他现在真的很躁。
混账墨子昱,娶了子歌还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让人住在王府也就罢了,还让人有了身孕,她这样如何对得起子歌。
子昱匆匆被宣进宫,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进养心殿,不用皇上开口,双膝跪地,“臣来向陛下请罪。”
这是自己素来最看中的侄子,见他态度如此诚恳,气也就消了大半。
“起来吧。”
“那位卓小姐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
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那个女人逼得离家出走,他这心里还是生气。
“陛下,是臣之错。”
子昱低下了头,他现在是有口难辩,是他给了卓语柔机会。
看着低头认错的人,皇上恨不得过去打他一掌,可还是忍住了。
“可找到人了?”
眉头皱了起来,眉间隐着几分焦急之色,他的人跟丢了,之所以叫子昱进宫,就是为了问他子歌的下落。
闻言,子昱的眼眸一黯,摇摇头,“还未。”
他的心里焦急,歌儿一姑娘家,身体不好,视力还不佳,独身一人在外,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是,派了那么多人去,就是找不到她,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
子歌走的时候,特意换了衣服,就是为了防止被王府的人找到,披着大大的灰色衫子,整个人都藏在其中,穿过最繁华的街道,看着空中的暖阳,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扶着墙站稳身子,她低头对跟在身旁的小狼开口,“雪球儿,咱们去找个地方歇歇吧。”
一人一狼走进一条小巷,找处干净的地坐下来,不一会儿,子歌就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而雪球儿则蹲坐在她的身旁,如同最忠诚可靠的护卫,每当有人靠近,它便呲着獠牙,给他一个凶残的眼神。
所有企图靠近的人被吓退。
子昱的人几乎找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要找的人,此刻正窝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子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茫。
我这是在哪儿?
背疼,肩膀疼,胳膊也疼,她皱着眉头揉了揉,环顾四周,才想到自己已经离开了王府,眼中的神伤一闪而过。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不觉发起愁来,照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回到栖霞山?
“驾,驾……让开,快让开!”
子歌吓得赶紧躲在了一边,看着马车从自己眼前飞速驶了过去,有些凌乱的发丝被吹起,更加乱了。
灵机一动,是啊,她可以雇辆马车啊。
在街上上转了一圈,最后,花了五十两银子,雇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个半老的老伯,看着憨厚老实,应该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保不定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还真不敢随意乘坐马车。
“小姑娘,你去栖霞山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一上车,老伯就热情地开口。
“探亲。”
子歌也不排斥,路上有人陪着聊天,挺不错的,两人聊了不少,子歌从中得知老伯有一个儿子,但是儿子不成器,还有一个生病的老伴,全家就靠他一人苦苦支撑。
她给的这五十两银子,对他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救命的钱,因此,老伯对她格外感激,保证一定将她安全送到栖霞山。
老伯先回了趟家,安排好一切才载着子歌出城。
“停下。”
然而刚到城门口,就被官兵挡住了。
“车里是什么人?”
子歌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定是找自己的。
“官爷,车里是俺生了病的女儿。”
老伯记着子歌的嘱咐,按照她教的说法开口,可即如此,额头还是冷汗直冒。
“车里的人下来,我们要检查。”
“万万不可啊,俺女儿得了重病,见不得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少废话!”
不等马车里有动静,那人已经等不及去掀帘子,子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不过,她是佝偻着腰的。
“官爷,您找小女子有何事啊?”
声音沙哑,如同锯木头的声音,听着让人浑身不舒服,打帘子的官兵手一抖,帘子就落了下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