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个姑娘还算识相,听了自己的话,乖乖走了,也没惹出什么幺蛾子。
反正那些话又不是没听过,何必怪罪一个不知情的人。
小婢出去还没一会,又跑进来,“夫人,宁小姐说她不走,要等夫人原谅她,不要因此迁怒她父亲才会离开。”
“……”
子昱到底去做了什么?把人姑娘都吓得跑来门口跪着了。
不过,他做的决定,自己也没权利更改,又如何给她保证。
“罢了,既然她想跪,那就让她跪着吧。”
说完,去干自己的事了,脚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明日就可以启程回京,她的心情有些兴奋。
小婢心里好奇,新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连县令千金都过来拜见。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小婢又跑了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
子歌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那小婢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才小声开口,“宁小姐体力不支,晕倒在门口了。”
“……”
这都是什么事啊。
子歌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宁静媛还没彻底晕死过去,见她出来,挣扎着要起来,“公……吴夫人,是民女有,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民女这次,民女说错了,您跟世子爷,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脸憋得通红。
“送你们小姐回去吧。”
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她该为自己随意贬低别人的行为负责。
“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她瞪着眼睛,一把抓住子歌的裙摆不放。
“……”
幸好这儿偏僻,没什么人,否则让人看见了,这叫什么话。
有些后悔当时没有拉住子昱,给自己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宁小姐,你回去吧,我本就没怪你。”她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只是你那高高在上的做派,还是改改吧。”
也算是忠告吧。
宁静媛的脸色有些丰富,一会红一会白,“那我爹的官位……夫人,我爹是个好官,从他上任以来,一心为百姓着想,如今终于有了升迁的机会,若是因为我……”
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娘去世得早,父女将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是既当爹又当娘,所有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若真因为自己连累父亲的仕途,她就是宁家的罪人了。
“你求错人了,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
说完,将自己的裙摆从她的手里抽出来,“你的脸色不太好,回去休息吧,我夫君不是一个公私不分之人。”
虽未直说,但宁静媛听明白了,千恩万谢地站起来,扶着丫鬟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从宁府到天然居,脚掌都磨破,又跪了那么长时间,膝盖疼得厉害,这一步一步走的,实在艰难。
如子歌所说,子昱并没有太过分地干扰宁县令的升迁,只不过让吏部将他的任职文书多扣了两个月,以示惩戒。
傍晚,看着夕阳西下,子歌让小婢准备了简单的饭菜,然后等着子昱回来一起吃饭。
一炷香的时间过了,门外依旧安安静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他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您若再不吃的话,饭菜要凉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子歌拿了个空碗,往里夹了些他喜欢吃的菜,然后递给小婢,“去放炉子上煨着,等少爷回来吃。”
然后才慢慢吃起饭来,一个人吃饭,不是很有食欲,才吃了几口,便觉得饱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她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
站起来迎出去,正好碰到了进来的子昱。
他的脸色严肃,周身环绕着凝重的氛围。
“怎么了?”
“歌儿,什么都别问,快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她当然知道走哪儿去,一声不吭去收拾东西。
眼皮突突跳了几下。
心里有种不好的想法在蔓延,直到上了马车,她也没勇气开口问。
“太奶奶病危,我们必须马上赶回京城。”
子歌的眼睛瞪大,喉咙有些干涩,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酸酸涩涩,难受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