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杏儿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她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一点踪影也没有。
“母妃,你还会想起白馨月吗?”
子歌帮娴贵妃捶背,有意无意提了一句,明显感觉她的肩膀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怎么突然问起她了?”她的神情冷漠,就连声音也冷了下来,“若非是她,我们母女早就相认了,我跟她还来不及,如何会想她。”
“我就随口一问。”
子歌垂着眼角,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前几日见到一个跟她十分相似的女子,就想起她了。”
偷偷观察着娴贵妃的反应,见她面色并无异常,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这时,娴贵妃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她已经死了,别胡思乱想。”
子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为何会怀疑自己的母亲,大概是当初她对白馨月,太过疼爱了吧,虽然当时她不知道白馨月并非她的女儿。
“母妃,您保重身体,女儿先告辞了。”
她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然后退了出去。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见她自从回来就一直坐在窗边发呆,子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你说,救了白馨月的人,会不会是母妃?”
有了倾诉的对象,她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虽说白馨月骗了她,可两人毕竟母女情深过,人非草木,又怎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会不会……”
子昱开口,“当初,她求陛下饶白馨月一命。”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子歌继续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与其留在王府受折磨,不如诈死逃脱,到时天高任鸟阔,何其自在。”
“那她为何不远远地离开京城?”
这也是子歌比较纳闷的地方,既然已经逃脱,为何不离开,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其实,子昱也怀疑娴贵妃了,只是并没有证据。
子歌摇摇头,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觉得母妃并不是母妃。”
否则,为何她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温暖。
子昱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笑着开口,“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这些麻烦的事情,就让为夫去解决。”
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在意娴贵妃这个母亲的。
他的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时候不早了,睡吧。”
这晚,两人什么都没做,相拥安眠一夜。
翌日,子昱照常去了大理寺。
“半夏。”
屋内传来子歌的声音,正在忙活的半夏放下手头的工作,小跑进去,“世子妃,你起了。”
然后手脚麻利地伺候她洗漱更衣。
“一会你让人准备马车,我们去护国寺上香。”
穿好衣服,子歌偏头吩咐。
“是。”
半夏点点头退出去,连忙吩咐人去办。
子歌静静地坐在马车上,难得没有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风光。
平日里觉得主子太活泼,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如今她安静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在一旁,给她足够的空间。
“子歌姑娘。”
一下马车,就遇到了熟人,看着远远走过来的翩翩公子,子歌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殷大哥。”
看着她甜甜的笑容,男人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只是并未让任何人看出来。
见到殷天佑,子歌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直想感谢你来着,却苦于找不到人,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呀?”
子歌笑着询问,自从那次得了他的解救,心里对他的防备卸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