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徵确实担心子歌耍花样,但转念一想,她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
见他并没有将饼和水壶还给自己的打算,子歌也不纠缠,别过脸去,头靠在厢壁上,开始闭眼养神。
上官徵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她倒是镇定,是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她?想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几分薄怒,这次,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事实上,子歌并非如表现的那般平静,她虽闭着眼睛,却也时刻关注着马车另外一人的动静,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方才从发间拔下的金簪。
得知子歌半路被劫,定北王又气又急,捂着胸口咳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铭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少夫人。”
定北王面色铁青,“你是无能。”
一旁的虞桢开口,“王爷,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人,公主有孕在身,身体也还没彻底恢复……”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定北王匆忙的声音打断了,“对,找人,立马召集府里所有人手,就算是把这天下翻个遍,也要给本王把人平安带回来。”
儿子如今还没醒过来,他媳妇可不能再出事,否则等儿子醒了,他该如何交代。
定北王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你起来吧,找到少夫人,将她平安带回来,就当你将功赎罪了。”
萧铭起身,抱拳道“属下领命。”
说着退了出去,虞桢也告辞离开,往子昱的院子而去。
见到是他,德顺躬身行了一礼,“虞少爷。”
“起来吧。”虞桢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询问道,“你家世子怎么样了?”
德顺叹气,“气色好了很多,但还是老样子,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我去看看他。”
知道他和自家主子关系好,又是医者,德顺往旁边让了让,做了个“请”的手势,“虞少爷这边。”
子昱就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很清浅,瞧着昔日龙精虎跃好友变成这般模样,虞桢心里酸涩极了,眼眶有些湿润,连忙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方在床边坐下来。
手搭在子昱的腕上,帮他诊脉,脉搏平稳有力,虞桢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容颜,轻声道,“阿昱,你快醒来吧,子歌还在等你呢。”
床上的人一点回应也没有,虞桢叹了口气,对德顺道一句“好好照顾他”便走出了内室,故没有看到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屋外阳光明媚,他的心头如遮了一片乌云,阿昱至今未醒,子歌又下落不明,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抬头望向天空,待心情平复后,他喊住走过来的丫鬟,问:“殇离先生住在何处?”
那丫鬟见是他,微微福了福身,“回虞少爷,先生住在梨园小榭,需要奴婢带您过去吗?”
虞桢摆摆手,“不用,你去忙吧。”王府他来了不知道多少遍,梨园小榭就在离碎竹院不远处,哪里还需旁人带路。
虞桢到梨园小榭时,殇离正端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什么,虞桢进门便行了大礼,“徒儿见过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