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挺直腰板,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臣妾确实瞒了陛下一件事,却不是关于子歌的身世,她的的确确是陛下您的亲生骨肉,这点陛下大可以放心。”
“那是?”他的神色颇为急切,甚至忽略了她神色间的冷漠。
“陛下可记得子歌刚出生不久妾身带着她去香积寺上香?”
皇帝凝神回想了一番,终于想到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朕记得那次你说要为太皇太后祈福,似乎是在寺里待了两月方归。”
娴贵妃点头,“陛下记得没错,就是那次,臣妾确实在寺里待了两月才回宫,只是,并非为了给太皇太后祈福。”她看了一眼皇帝,继续开口,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是因为子歌病了,而且病得很急很重。”
男人的神色由急切转变为震惊,“你为何从未提起?”小公主病得很重,更应该回宫才是,为何要借口为太皇太后祈福留在宫外,自觉不合理,定是有其他隐情,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对上他的视线,娴贵妃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也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并非臣妾故意瞒着陛下,实在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才会隐瞒至今。”
她缓缓将当时的情况讲述,说到最后,更是双眼含泪,“陛下,臣妾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了。”她体味过一次失去女儿的痛了,那时,她将那冰凉的小身体抱在怀中,却是求救无门,那种绝望,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所以,不管活过来的到底是谁,都是上天的恩赐。
说着就要跪下来,皇帝伸手扶住她,郑重开口,“你放心,朕不会让她出事的。”
说完,他又嘱咐她好生养病,才转身出了永安宫,脑海中回想着方才柔儿的话,当时竟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的小公主得了急症,药石无医,当晚便没了呼吸,却在第二日奇迹般地活了,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怪道柔儿一瞒就是这么多年。
子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她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可是胳膊酸软无力,根本就使不上劲,刚抬了个头又重新跌了回去,想起昨日他喂自己吃了一颗不明的药丸,她的眼睛瞪大,看着不远处端坐的男人。
听到她的动静,上官徵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她怒视过来的视线。
“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她咬牙开口,可是因为浑身无力,怒气冲冲的话也变得软绵绵的,听着更像是撒娇,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放弃言语沟通,只能将眼睛瞪得圆圆的,来表示自己此刻的愤怒。
看着她的样子,上官徵的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挪到她身边,两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缓缓凑近她的脸,开口道,“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不过是软骨散而已,先生特制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效?”
子歌都要气死了,他口中的先生,想必就是那个给子昱下蛊的死老头子,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他抢了先,“你放心,这药对你的身体无害,不过是让你全身无力,等到了凤凰山,我便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