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时被改造成的行军床的长竹椅上。 一名年约五十岁的大夫,已经剪开了重伤锦衣卫的衣服,正在让旁边两名锦衣卫按压着伤口两侧,他则是用纱布缠绕着受伤锦衣卫的身躯,想要止住涌出的鲜血。 “大夫,这种伤口仅靠包扎是止不住血的,得先缝合才行。” 唐宁看了一眼那名已然有些昏迷的锦衣卫,被两名汉子按着伤口却依然不断有鲜血渗出来,这种情况下药几乎根本进不去体内就会被再次冲出来。 “那是神医才会的路数,我要是会这个,哪还用在这小小的码头当个医匠。” 老大夫叹了口气,才回头看向说话之人,眼见说话的是个年轻人,和这群人穿着同样衣服只是颜色不一样,又回头包扎起竹椅上的伤员道:“他这种伤势,也只有那种会缝合之术的神医才能救活,可是他伤在这里,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那样的神医州府都未必有几个,等找来他恐怕也不行了,老夫只能尽力帮他包扎伤口,剩下的只能看他造化了。” “廷玉,立刻派人去码头镇子上寻找针线和干桑皮,再让人看看附近有没小桑树,把树皮剥下来。” 唐宁闻言立刻吩咐,他也没心思纠结,这个时代该有的缝合手术为何没普及开来了。 现在他只能按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尝试一次,尽力而为。 廖廷玉听罢立刻走出棚子喊道:“一队人去镇上找针线和干桑皮,剩下的都去附近找桑树,把树皮剥下来,大小不论,要长条的。” 不用问,他也知道自家大人口中的缝合定然是缝合伤口,既然是缝合伤口用的,那就必然得是长一些才好。 “是。” 在外面站着的锦衣卫纷纷应下,各自行动起来。 老大夫此刻才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这里所有人的头儿,顿时带着惧意回头想要求饶。 “大夫,你先继续帮他按着伤口,不要让他昏迷过去,我稍后就来。” 唐宁又吩咐了大夫一句,起身就准备回船,顺带喊起了廖廷玉:“廷玉,你跟我一起来一趟。” “是,大人。” 廖廷玉连忙跟上。 老大夫一见这两位大人物都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顿时又慌忙回头替受伤的锦衣卫按住了伤口。 前往船上的路上。 唐宁边走边询问了起来:“廷玉,你们没有请自己的大夫吗?还是大夫没来?” “回大人,是……衙门里受伤的人不多,有个头痛脑热的一般也都自己去医馆看了,就没想着请大夫去衙门常住衙门。” 廖廷玉硬着头皮承认下来。 “这件事也是我疏忽了,回到城中后,你立刻去请一个有经验的大夫,年纪不要太大,最好会缝合伤口的大夫常住在衙门,有重大任务时就随队带上,以防万一,今后我也会跟各州郡衙门吩咐下去。” 唐宁也有些痛心,这种事往往不到用时就想不起来,想起来的时候大多就晚了。 “是。” 廖廷玉立刻答应。 两人也没有多说话,疾步赶回了船上。 “你亲自去洗个干净的锅烧开水,我去问问船上的把式。” 唐宁对廖廷玉吩咐了一句,没做多解释就去了船舱。 此刻楼船停靠在案,船上的船夫也不用辛苦,三五成群在船舱内聊天说话,在船尾钓鱼的也有。 “大人,您怎么下来了,可是需要开船?” 船把式眼尖,看见唐宁进门,立刻从桌前起身迎了过来。 “梁把式,你们钓鱼的鱼线有没有用肠衣做的那种,不要棉线,桑麻线也可以,给我找些来。” 唐宁直接开口问道,作为一个上学时只喜欢看历史课外书的人,有些杂书上看到的东西就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他可是知道在棉花还没有大量普及的时候,钓鱼的鱼线就有用鱼肠、羊肠这种肠衣薄膜搓成的。 这种线虽然没有桑麻线结实,但是眼下桑树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情况下,多一种备用就多一分保险。 “这个……小人还真不知道,小人不怎么钓鱼,我帮大人问问。” 船把式想了一下就回头喊起张望着这里的其他人:“你们几个老钓鱼的,鱼线用啥东西做的,不是棉线的都拿出来,再把老吴他们几个喊进来,整天就知道钓鱼,钓又钓不到。” 有人识了颜色,迅速跑到船尾叫起其他同伴。 很快。 七八人就拿着鱼竿站到了唐宁面前。 “大人,小人这根倒是用鱼鳔和鱼肠搓出来的,您需要的话小人给您取下来。” 一名船夫说着就准备解开钓线,毕竟这趟差事苏家主给的是相当大方,这位唐大人也不难为他们,就给根鱼线他还是舍得的。 “有没有桑麻线的?” 唐宁看着那根不知道用了多久的鱼线,想想还是放弃了,继续询问道。 这种东西虽然用来缝合最好,但是这东西用的太久,还没法水煮消毒,真用它来缝合伤口,就算缝合好了,伤员大概也要死在伤口感染上。 “小人这儿有,还有备用的,小人这就去给大人取,不过用的时候要用水泡一下才结实。” 另一名船夫立刻走进屋子,抱着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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