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京城。 勤政殿,大夏天子赵德清和往常一样批阅着奏章,只不过这次,秉笔太监李德全没有侍立在一旁,而是站在赵德清身边念着另份奏章。 “陛下,吴王殿下和长平侯说,北蛮自从俘了乌乞思力回去后便没了动作,只是原本在邬堡外跟随乌乞思力的人跑了不少,只有少部分人愿意留下来,吴王殿下已经着手把这些留下来的人迁往关内,教他们学习农作了。” 李德全拿着一份奏章,尽可能简略地对面前的陛下讲述着奏章中的关键内容。 “嗯,乌乞思力都没了还有人愿意留下来,说明他们在草原上过的更苦,吴王让他们迁进来就迁进来吧,稍后你代朕写封回信,告诉吴王他们,注意甄别,严防北蛮的探子混进来,朕负责盖印。” 赵德清头也未抬,一边批阅着手上的奏章一边交代道。 “是。” 李德全应了下来,接着拿起了另一份奏章扫视一遍禀报道:“启禀陛下,这是工部分别派人前往南北之地试作堆肥的折子,折子上说,这堆肥在南方之地比北方之地更易成功,在北方制成者只有十之二三,而南方制成皆在七成以上。” “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堆肥到了北方也水土不服?” 赵德清闻言抬起头来,疑惑看向李德全。 “陛下,依老奴之见,不如让福民侯陈根生亲自去一趟北方试制一番,唐小侯爷不在,他是最先试制堆肥之人,做起这种事来也更有经验。” 李德全尝试着建议道。 “嗯,朕看行,让他亲自去一趟北方,看看为何这法子到了北方就不灵是哪里需要改进。” 赵德清点点头答应下来,思索片刻问起:“江南最近有没有折子送回来?” “回陛下,还没有。” 李德全摇摇头回道。 “没有……唐宁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赵德清放下毛笔,皱眉抬头望向殿门之外。 就在这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冲着勤政殿飞奔而至。 “陛下,陛下,沐阳侯府派人送来的讣告,沐阳侯柳老侯爷,亡故了……” 禀报的内侍进门便跪在了地上,高高举起手中信筒哀伤道。 “沐阳侯亡故了?!” 赵德清闻声而起愣了一下。 李德全即刻快步走到内侍身旁,打开信筒取出书信,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交到了赵德清手上。 赵德清拿起书信快速看了起来,李德全也是冲着报信的内侍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片刻后,赵德清放下书信走到门口看向殿外,久久没有言语。 “陛下,节哀……” 李德全轻声道了一句,脸上同样露出了几丝悲伤之色。 “柳云飞走了……” 赵德清又念叨了一句,转过身来眼角闪过一抹泪光,回到殿内,叹了口气:“他走的好啊,唐宁还没查到他头上,他就走了,人死如灯灭,朕就算知道了他真的犯下了那么多罪过,也无法问责他了……” “陛下,沐阳侯亡故,按理而言,朝廷应该尽快派人前往吊唁才是,只是现在唐小侯爷还在查案,这……” 李德全迟疑着望向面前的陛下询问。 “沐阳侯对朕有恩,对大夏也有功,功过不能相抵,唐宁现在还未查到他头上,把齐王叫来,替朕去江南吊唁沐阳侯,等唐宁查到他头上的时候再说。” 赵德清回到座位上对李德全说道。 “是。” 李德全立刻出门吩咐起内侍,还未等他从殿前走回来,只见殿外又多了一人快步而来,他走上前去问起:“苏同知,可是北方查到了什么消息?” “李公公,北边儿还没收到消息,只是指挥使大人六百里加急从江南送回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陛下,我这就赶来了,还请李公公代劳呈给陛下,下官就先回去了。” 苏玄竹随即从怀中取出书信交到李德全手上。 “唐小侯爷送来的书信。” 李德全接过书信看了一眼,确认是唐宁亲手写的书信后问道:“苏同知不进去觐见陛下?” “李公公,下官跟您说句实话,要不是送信的信使累坏了,只来得及把信送到锦衣卫衙门,这信就不该让下官来送的,指挥使大人在江南做的事儿,下官上次听了一点儿,都是只会让陛下发火的事儿,这次的信多半也是如此,下官这次就不进去了,等陛下心情好了,下官再进去觐见,下官走了,有劳公公了。” 苏玄竹低声说了一句,就赶忙离开了勤政殿。 “行,那苏同知慢走。” 李德全笑了下,目送苏玄竹离开后,拿着书信回到殿内,对又开始批阅奏章的赵德清道:“陛下,唐小侯爷来信了,锦衣卫同知苏玄竹送来的。” “唐宁来信了,朕看看。” 赵德清再度抬头,伸手拿起书信后张望了一下,疑问道:“苏玄竹人呢?” “回陛下,苏同知把信交给老奴后就离开了,还说唐小侯爷这次送来的信大概又是会让您生气的,他又没什么事禀报,这次就不觐见您了,回去忙公务。” 李德全如实禀报道,只是在最后多加了一句。 “呵呵,他倒是个实诚人,这话都跟你说,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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