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 常景青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望着天花板,伤口处传来的的疼痛,远不如他此刻心底的焦虑。 昨日他勉强应该过了唐宁那关,不过唐宁说龙虎山上很快就要派人来此,此言也并非作假。 自己这位师父毕竟是师尊的亲传弟子,道门三长老,于情于理,道门都会派人来为师父收殓遗体。 当然,自己作为当事之人,自然也是少不了盘问的,就是不知道师尊会派哪位师伯或是师叔前来。 而且唐宁也说会随龙虎山上下来之人一起过来,那就意味着自己告诉师伯或师叔的话,必须和告诉唐宁的一致,不能出任何纰漏。 稍有不慎被唐宁察觉到破绽,自己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还是最令人厌恶的叛徒。 “师父,您就答应那余治不好么?万一呢,万一他真成功了呢,徒儿也想,把那唐宁踩在脚下啊……” 常景青抬起尚且能动的右手搭在眼睛上,喃喃自语。 亲眼目睹师父被杀,还认贼作父,想到那天那一幕,他心中忍不住愧疚万分,可那余治之言,可谓句句说在他的心坎儿。 师父在唐宁面前丝毫不顾及自己颜面,明知谷雨师妹被唐宁抢去,自己正在火头上,却还要自己给唐宁道歉? 最为关键的是,照他们目前这样的身份走下去,自己到死也会被那唐宁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那自己为何不认那余治为父博上一把,只要成功,自己就可以对那唐宁生杀予夺,他的女人是自己的,谷雨师妹也会回到自己身边。 “师父因救你而死,你却还能睡的这般心安理得,常景青,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乍然响起的女声。 让常景青一个激灵起身,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强装镇定看向门口:“谁?谁在那里?” “我。” 秋叶娉娉婷婷从门口走进,来到床前看着常景青。 “你是何人?” 常景青望着身前面容姣好,体态婀娜的女子疑惑道,他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而观这个女人的神态,也绝不是庸脂俗粉可比。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认识你就够了,听说主人为了你把道门都得罪完了,希望你能对得起主人对你的厚望。” 秋叶脸上挂着魅惑的笑意对常景青开了口。 主人? 常景青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想到那日在院子里,那些杀手叫余治也是这么叫的,难道这个女子是余治的人?余治这么快就派人来配合自己了? 不,不对! 唐宁来看过自己,这医馆内外定然有锦衣卫把守,她若是余治的人,怎么可能进的来? 想到此处。 常景青不禁多了几分警惕盯着秋叶开口:“什么主人,你又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再不报上名来,我就要喊人了。” “你喊啊,随便喊,我能通过重重锦衣卫把守进来这里,你真叫来了人,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秋叶眉眼流转娇滴滴说了一句,看着床上的常景青突然严肃起来看了一眼窗外道:“还算你有点警惕,没听到主人这两个字就傻乎乎暴露了身份。” 常景青被秋叶这捉弄不定的语气说的有些发懵,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只是不再接话。 “说话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还在怀疑我的身份?” 秋叶看着常景青这警惕的眼神,莞尔一笑压低声音道:“你是主人埋下的暗子,一般人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但我是个例外,主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句话:天字之下,日月最大?” 天字之下,日月最大? 常景青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他确实没有从余治口中听过此话,不过余治的确提到过一个人,日使,还说自己就是因为等日使的消息,才在涿郡逗留。 难不成这日月中的‘日’,就是日使的意思? 眼看常景青依旧无动于衷,秋叶走到床头坐了下来,靠近常景青道:“好吧,既然还不相信,那我姑且告诉你我的身份,日月最大中的月便是我,月使秋韵,我有主人之下一切教众的情报,知道你也不足为奇,你若还是不信,可以随意问我。” 常景青将信将疑看着面前的女子,果然,‘日’果然是日使,有日使便有月使倒也合理。 他渐渐有些相信面前这位女子的言语了,不过对生的渴望,让他保持着理智,绝不能轻易向一个不认识的人吐露自己的秘密。 “常景青!别黑脸不要脸!别以为主人许你重利,你便能凌驾于我和霍冉之上。” 眼看常景青始终不说话,秋叶也决定换一副面孔,神色严厉斜睨着常景青:“你师父是中了主人扳指上的毒才不得动弹的吧,那你可知道,主人扳指上的毒出自何人之手?再不说话,我就让你尝尝这噬魂针的滋味,主人让我配合于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堂堂月使的?” 刹那间。 几根银针出现在秋叶指缝间。 “别!” 常景青眼看那女人手上的银针就要扎到自己身上,她更是说出了余治手上扳指里藏着的毒针,让他的戒备之心终于有了松动,惊呼开口。 “不想挨针,就老老实实配合我完成主人的任务。”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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